正午时分,陈长叶被天空的烈日照醒,皓日当空,他实在无法直面那盛放的光芒,正午太阳太烈了。他扭头看去旁边的空地。
不远处有一杂物堆,里面有各种锅碗瓢盆,还有半个轿子,那女子怕是什么都往里堆,其余的也看不清是什么了。
杂物堆旁边有着堆积成小山的木柴干草,生火用的吧?仔细一看距离那几尺之处的墙上还有一叠厚厚的黑影,想必那曾燃过一场大火。
陈长叶看去,在黑影旁似乎还有另一个黑影在动,现在胸口倒也没那么疼了,他便站起身来悄悄走去,终于看清黑影,便是那女子,此时她正跪坐在那砰砰砰地不知做甚。
但听见石头的撞击声,陈长叶会心一笑,已经猜到了,她是想生火吧?可并不是所有石头都能碰撞生火的,她估计还不明白。于是陈长叶便去找来一块较平的木盘和一根粗壮些的尖木棍。
回头一看,女子还沉迷在打火中,一直锲而不舍地摩擦着石头,却连个火花都打不出。陈长叶拿着木头到她身旁,飞速转动着木棍,不一会木盘便有点发热了。
啪嗒一声,黑暗中一点火光冒起!虽小却在黑暗中像太阳样耀眼。那女子被吓到,往旁边躲了下,回头惊讶地愣在原地看着在陈长叶飞速转动下木盘的火,越来越大,逐渐冒烟。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女子连忙从旁边拿出一小团干草,小心翼翼地凑地火苗中间。
看见女子过来,陈长叶微笑着收回棍子,在一旁笑着看女子如呵护宝贝一样地呵护着那得之不易的小火苗。随着风的涌入,火苗逐渐成了火堆,如此看来,只要按时添柴,这火便不会轻易熄灭。
女子见火堆稳定,松了口气便去一旁拿干柴草团,她此时才有时间回头看陈长叶。正巧陈长叶也看着她,竟然红了脸,不过黑暗中陈长叶也看不清。
“谢,谢谢,你。”那女子如幼儿学舌一样,即使几个简单的字却也说得与上青天一般困难,但她还是很认真地朝陈长叶表示感谢。
陈长叶摆摆手表示不用谢,他坐在地上,双手轻松地撑着上半身,悠然自得道:“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你救了我嘛,我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
女子征征地想了一会,明白陈长叶话的意思后点点头,她屈坐在陈长叶旁边,青色长袍包住了她全身,她很认真,很诚恳的眼睛看着陈长叶问:“你要,吃肉吗?”
陈长叶有点惊奇,便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吃啊,这个可以让我好得快些。”
她依旧苦思了一会,随后明白地点头,站起身来从杂物堆里抽出一把长棍,仔细一看长棍一端上还有银色的光芒,那是刀尖。陈长叶见情况不对,她好像是要自己去抓捕猎物!太危险了!
还未等陈长叶阻止,那女子便带着棍子往杂物堆后走去,一下子就消失了。陈长叶明白大事不妙,急忙起身,奈何身体虚弱,走了两步便气喘吁吁,余光看见杂物堆里有一把牛皮长弓,灵机一动。
茂密的树林里死气沉沉,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一身着长青衣的女子正持着一把长枪往深处走去,威风凛凛,英姿飒爽,一席长发随风鼓舞,两只明媚的眼睛闪烁着阳光。此时她明显无比,对那些暗藏的野兽来说,摆明了就是一个行走的猎物。
树上突然蹦下一只四足兽猞猁,女子长枪一滑,猞猁半空中就横刺一枪,女子狠狠把猞猁扫到树干上,猞猁身躯一震,这女子怕是天生蛮力,一个回合也没有,猞猁一下便吐血,慌里慌张地强撑着身体往远处跑去。
未跑远,一杆长枪瞬间刺穿了那猞猁的肚子,硬生生将其钉在了地上。女子露出欣喜的笑容,小跑着要过去把猞猁尸体带走,那天真无邪的模样和刚刚杀伐果断的样子像是两个人一样。
可是这时异像突现,树上又蹦下一只猞猁,那尖牙在空中闪闪发光,透露出危险的气息。女子也是反应奇快,一弯腰跪在地上滑过去,九死一生,躲了过去。
到猞猁尸体旁边后迅速抽出长枪,眼神又再次变冰冷,她用长枪指着那只落地后虎视眈眈的猞猁。
那猞猁朝女子露出自己尖锐的牙齿,哇哇叫了几声,似不甘一样地在周围徘徊着,一直在等待着时机。
双方对峙着,女子紧张起来,在这外面越久自己便越危险,不会说话不代表她不懂得生存之道,她便是懂得生存之道方能在此生活十年时间。
空气中嗖地一箭似幽灵一般飘然射过,快到极致,刹那间便洞穿了那只还在徘徊的猞猁后腿,一下子鲜血直流,女子见如此良机,横扫一枪,枪尖飞速地滑过还在挣扎的猞猁脖子。终于,这只猞猁也倒下了……
女子满头大汗,松了口气,她透过灌木丛,看见不远处倚靠在树干上正喘着粗气的陈长叶,他手上正拿着那把牛皮大弓,强颜欢笑地看着她。
见状女子连忙提起两只猞猁尸体的后腿急忙往陈长叶那边赶去。她看陈长叶不由得笑颜如花,高兴地提起自己手上那两只小猞猁,似乎在炫耀手上的猎物,完全没有刚刚凶狠的样子。
陈长叶眼色凝重地点点头,天色将黑,外边说不准会有什么危险,于是两人便往地下溶洞赶去。一路上陈长叶也没与女子说话,他心里面不知为何感到一丝害怕,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到了溶洞,看见还在燃烧的火堆散发的光芒和温暖,陈长叶才有了一点心安,女子默默地便把尸体带走到湖泊便处理,他看见女子身上还有一把银色的小匕首似吊坠一样吊在脖子上面。
黄昏下的夕阳无比金黄,在大地河川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箔,陈长叶望着火红的天空,壮丽得让他忽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终于,女子带回来一块大肉,处理好后便放与火上烤,她回头看见平静的陈长叶,唯唯诺诺地过来,轻轻扯了一下陈长叶的裤子,眼神中哀怨之情不言而喻,似乎在跟陈长叶哭诉些什么。
“怎么了?”陈长叶问,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能猜测说:“你是在问我剩下那一只怎么处理吗?”
女子静静听了一会,很吃力道:“生,气!你!不要,生气。”她说起话来像是在咬什么肉一样,模糊至极。
陈长叶错愕极了,他指着自己,“你是让我不要生气吗?”
女子连忙点头,一脸的委屈,就好像陈长叶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陈长叶细细回想了一下,刚刚自己脸色或许太阴郁了才吓着她。于是解释说:“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心情不好,没事的。”
听见陈长叶的话,女子高兴地点头,眼睛笑得似弯月一样,她连忙坐在陈长叶旁边,因为陈长叶没有上衣,她或许是怕他冷,便把长袖轻轻地搭在陈长叶肩膀上面,但陈长叶没有看她,陷入了沉思。
夜幕降临,篝火啪次啪次响着,干柴烈火上的猞猁肉已然熟了不少,陈长叶在湖泊旁找来些可以调味的胡椒和盐巴,稍微磨了一下后便撒在肉上面,旁边的女子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看着,丝毫不担心陈长叶下毒。
待到吃这肉的第一口时,女子眼睛一亮,如获至宝一样看着陈长叶,眸子就似星辰闪烁,问过几句才明白,原来她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对此陈长叶也没有过多辩解,默默接受了女子崇拜的目光,只觉得她有些可怜。
与此同时,他心里面一直担心着自己的娘亲,忧心忡忡的,自己心慌胸闷,莫不是娘亲出了什么事情?林经年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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