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玄冥珠

时近傍晚，孟老背着土铳，抱着梦凌，踩着泥泞的小路来到村口，然后径直朝张富贵家里走去。

张富贵的老婆前两天刚生了个女娃，孟老前去是想给梦凌讨点奶。他来到张富贵的家门前，大门已关，但屋里的烛光还在晃动。

咚咚咚！

“谁啊？”孟老上前敲门，屋里一个男人的声音马上应道。

“是我。”孟老回应道。

“原来是孟伯，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

打开门，张富贵见孟老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正一脸疑惑想要问。

“先进去再说吧！”孟老却先开口说道。

“阿贵，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下了？”孟老走进屋说道。

“我家怡然这不刚生下来没两天就不舒服，应该是着凉了，所以就早些休息。”张富贵说完又接着问道，“孟伯，那来的？男孩女孩？”

“男孩，是个弃婴。”孟老说着看向张富贵，“险些被豺狼吃掉，还好我碰巧遇上。”

张富贵听完，眼神变了又变，看着白白净净的男婴，“孟伯，你有什么打算？”

“这娃应该饿了，我来你这讨点奶。”孟老那不知道张富贵想收养这娃的心思。

“孟伯好！晚饭吃过吗？”这时，张富贵的妻子肖氏从卧房里端杯水走出，外面的讲话她也都听见。

“还没呢！”

肖氏微笑着将水放到孟老旁边桌上，然后从孟老怀里抱过小梦凌，走到一旁的凳子坐下就开始喂乳，然后吩咐张富贵去给孟老弄点吃的。

“孟伯，怡然刚睡下，不然抱出来让你抱抱。”肖氏边喂乳边微笑着道。

“没事！”孟老笑道，“等明天我去山上采点去寒的药给小怡然就没事了。”

“那先谢谢孟伯！”肖氏说着看向胸前的小梦凌，“孟伯，这娃有名字吗？”

“梦凌！”孟老喝口水，“刚给取的名。”

“孟凌？”肖氏一脸不解。

“是发梦的梦。”孟老说着看向门口之外，“名字只是个代号，我遇上他时，就像做梦一样不真实，所以就给他取名梦凌。”

“富贵，怎么还没弄好？”肖氏向厨房喊着。

“快了快了。”

听到丈夫吃的快要做好，又对孟老说:“孟伯，你岁数大，还要照看这嫩娃，我看多少有些不方便。我一个娃是养，两个也是养，要不这样，梦凌就放我这你看怎么样？”

这会，张富贵端一大碗面送到孟老面前。

孟老接过面，笑了笑，说:“其实我到是有这打算，只要是把他养大成人，放你们这我到是放心，刚好和怡然有个伴。”

张富贵和妻子听到孟老这样说，都展开笑颜，一同说:“谢谢孟伯！”

在农村家里有个男娃，将来就顶一片天。

孟老边吃面边笑着说:“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我这岁数和身体，现在还能勉强照顾自己，等再过两年，照顾自己都是问题，更别说照顾梦凌，我对梦凌能做的就到这，也只有这么多。”

“孟伯，你这是那里的话，不是还有我张富贵吗？”

孟老听了开心的笑着，吃完面，三人聊了一会，孟老也告别回家。

第二天，天蒙蒙亮，孟老就带着草药来到张富贵家，刚好碰到准备出门下地干活的张富贵。

“娃昨晚怎样了？好些了还是更严重？”孟老一碰面就问道。

“孟伯早！”张富贵笑脸相迎，“我正想顺路去你那和你说声，娃的病好了，看上去比之前更有活气，都像一岁大的娃了。”

“哦！还有这种事！”孟老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他并不怀疑张富贵所说的话。

“孟伯，要不进去看看。”

“不了。既然好了就让他们多睡会，只有多睡觉娃才长得快。这两天我去打两个斑鸠给娃们补补，再顺道看看也不迟。”

说完，孟老就转身离开，张富贵也下地干活去了。

……

二十年后！

“站住！刘八一，你给我站住。”一个相貌清秀的少女一边娇喘一边小跑着喊到。

“怡然小妹子，这是给梦凌的吧！”这个叫刘八一的人，跑跑停停，一边嘻笑，摆弄着手上的小红绳，“哎呀！这连心结真好看，可惜不是给我的，你要是追到我，我就还你。”

“八一！”一个英俊少年说道。他声音不大，和人们正常说话一样，但这个叫刘八一的人马上消停下来，并将手里的小红绳送到这少年面前。

“梦凌，这是怡然给你的。”

梦凌刚要动手去接，张怡然跑过来一把抢过刘八一手里的小红绳，然后低头跑回家。

“八一，你等下叫上些人把后山上那头野猪分了。”梦凌说完就朝张怡然刚才离去的方向走去。

“这回又是多重的？”刘八一高兴的问道。

“将近九百斤，老地方放着。”梦凌头也没回的回了一句。

刘八一，男，三十岁。十五年前和他母亲一起搬离到山里坳这个村子，搬来不久他母亲就得病死了，他是吃百家饭长大。刘八一是他父亲给取的名字，也是他现在的外号。有人说，他是八一年生的，也有人说，他父亲是为了纪念八一年他那边田地分配到户。渐渐的，不知道是谁编说刘八一十五岁还没念完小学，足足读了八个一年级，于是人送外号刘八一。

十五年前的一天上午，五岁大的梦凌和张怡然在村口的草地上和村里一群小孩玩过家家，这时一个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来到村口。

妇女穿着朴实，面色如雪，精神萎缩，一看就是有大病在身。

很快，村口聚集了很多人。经过村长和村里人一上午的讨论，最后以少数服从多数同意妇女和小男孩留在村里。

妇女身上的病，村里几个懂些医术的人和孟老也都看过，都无法医治，没过几天，妇女病重死去。

据妇女死前和孟老所说，她们那里因为水里有虫子，一连几个村子的人都死绝了，就剩她和她儿子刘八一。妇女死后，刘八一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

孟老年数已高，在妇女死后两个月的时间，他也老去。

张富贵夫妇将孟老葬在后山的地上，和刘八一的母亲相隔着一个小山丘。

七月十五，华夏的鬼节。大人们说，每到七月半，死去的人都会从地府回来找活的人，有说话，了心事，报恩，复仇等等什么都有，一到天黑，大人们都会把门关好。

小时候的梦凌和张怡然睡一张床，这天夜里，梦凌等大家都睡着了偷偷的溜出门，跑到后山的坟地找孟老。

张怡然见梦凌偷跑出去，她出于好奇梦凌到那里去，想干嘛，也偷偷的跟了上去。

七月半的晚上，圆月将大地照亮，蛙声虫声不绝于耳。梦凌在坟地找了个遍也没看到孟老，而躲在不远处一座野坟后的张怡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梦凌继续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此时已近午夜。

张怡然被蚊子咬得实在受不了，正准备喊梦凌回家，突然间，只见挂在梦凌胸前那颗原本被细线绕满的珠子发出紫金色的光辉，梦凌也凭空悬浮。

这一刻，风止云静，蛙声虫声也一同消失，大地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它应有的声音。

一刹那，梦凌的意识出现在胸前的珠子里面。

“主人！你总算来了，快救我出去。”梦凌的意识刚出现在珠子里，还没有搞清东西南北就有一道声音传来。

“谁在说话？”五岁的梦凌出奇的并没有害怕，面前没有方向没有路，他随意的向前走去。

“是我小黑！”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应该不会陌生吧！”

听到这话，梦凌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就是想不起来，只觉得小黑和自己很熟，“你在哪里？”

“在你脚下方。”

梦凌向下看去，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走在一只巨大无比的黑兽上空。黑兽的皮毛黑得发亮，身体一眼看不到头，全身被一根粗大的链子缠绕。

“这是那？我该怎么救你出去？”

“主人！这是你胸前的那颗玄冥珠里面，也叫天外天，是你亲手用幽火冥光和玄紫金阳凝练而成，这你应该不会记得了。”这个叫小黑的巨兽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失落。

“你好像知道很多关于我过去的事，那你知道一个叫若惜的人吗？为什么我的梦里总会出现这个名字，但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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