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要戏弄小僧。”悯尘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微欠身,随着南奚疑的一步步逼近,有些礼貌地退远了一步。
“戏弄?”她眉头上挑,陡然笑出声来,“本姑娘就喜欢戏弄你。”
“姑娘请自重,慎言。”悯尘神色忽然冷淡了下来,抿了抿唇冷声着开口,又往后挪了一步,身板挺直地看着南奚疑,有些警惕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嘛,我就是来借宿的。”南奚疑看着悯尘逐渐严肃的眼色,讪笑着轻轻摆了摆手,随意地后退了一步,隔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悯尘见南奚疑如此行为挑起半边眉毛,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然后躬身对着她又行了一礼。
“既是如此,姑娘请稍等,待小僧禀明师父。”
南奚疑十分乖巧地点点头,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挪动,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只有闪烁的眸子注视着悯尘的背影,明亮得像是缀了一团星光。
“就这样,我住进了空寂寺。”南奚疑面前已经空了三个酒壶,她举起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朝着雅寻倾杯一举,雅寻察觉到她的意思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屋外的雨已经停了,屋檐边还淅淅沥沥地滴着水。
炉上的火已经没有先前旺了,但是炉上的酒还温着,只是却没有沸腾的趋势,应该是刚刚放上去的冷酒。雅寻衣袖一挥,袖边擦过被映红的炉子,炉中的火又忽然大了一些,鲜红的火苗越过酒壶的底部爬上来,在昏暗的小屋中显得格外明亮。
“不会无聊吗?”雅寻倒是觉得这是一件颇为新奇的事情,虽然跟南奚疑的接触时间不过寥寥数语,但是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南奚疑骨子里的不羁与放纵,譬如天边云、空中鸟。
而现在,她独自陪着一个和尚待在每日只会敲钟念佛的寺庙中,每日都食素忌酒,怕是不出几日便受不了了呀。
“会啊,但我无聊的时候喜欢自己找乐子。”南奚疑朗声笑了笑,提起这个倒是笑弯了眼睛,回忆中有时腹黑却不太理人的和尚在眼前逐渐清晰起来。
在空寂寺的那一段时间,再对比起后来的岁月,应该算是她难得的欢愉时刻了。
“现在想来,他没把我一扫把轰出空寂寺,就算是对我格外宽容了。”
那时的她比现在更加放肆,说得不好听一点就叫不知天高地厚,虽然在路途中遭遇了无端的几次追杀,但是却还是不太能理解“江湖险恶”这四个字。
她少时过惯了酒池肉林般的生活,跟师父每每都能把酒问青天,在空寂寺却过了那么久滴酒不沾的生活,每日除了修炼就是听那些和尚们诵经敲钟,偶尔还会有法会。
悯尘作为空如大师的关门弟子,每日便不用像其他和尚一样在佛祖面前打坐,除了固定的修炼时间和用膳时间之外,悯尘还会帮着一些小和尚打扫一下寺庙内外。
她每次都趁着悯尘将落叶扫到一推的时候,坐在树上,长鞭一挥,那些落叶又四散开来,悯尘每次都神色沉静地看着她,她总会讪讪地笑着帮悯尘扫到一起。
那一副怂里怂气的样子却总是叫人生不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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