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怒确实好用,她这风荷渡的人员构成又经过一次提纯。
能不浪费自己的精力和手段的前提下,借着胤禛的手来次大清洗,从结果来看,很是喜人。
就是苦了元寿,这小家伙到现在都觉得林秀受了委屈,心里满不是自在,有了时间就往她这里跑哄着她开心。
生怕她因为胤禛的无情想不开失落。
元寿的心思她知道,也没拆穿,必要的误会有时可以促进母子感情,何乐不为呢?
坏人的锅胤禛背一下又有什么不可的!
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就是元寿整八岁的生辰,到那天他可以休息一天,不必去尚书房学习,可不叫元寿这小子知道了心里有多高兴。
跑到天申跟前炫耀,看的天申一点都不羡慕。
天申的身体情况众所周知的差劲,基本上是上几天就要休息几天,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耿格格也是宠他,怕孩子读书读得累,干脆跟胤禛那知会了一声天申身子骨受不住这种学习强度,在园子里叫胤禛请个靠谱的西席先生来给天申授课那不就行了!
胤禛没脾气了,呵斥了几声也没了然后,总不能强逼着羸弱的小儿子去累到吐血的读书吧!
是想叫孩子变得好,前提条件得是活着!
正当林秀欢欢喜喜的给元寿准备挑选裁剪衣裳的花色,小孩子长得真快,尤其是元寿这个年纪,身形一天一个样,好些衣裳都得提前多预留出一些针脚来,以防着今天穿还行,明天就穿不进去的尴尬。
容儿二月初九的生人,元寿就是八月十三。
林秀不敢大张旗鼓的在二月初九有什么异常,也只是比平时更为高兴一些,那天的饭菜也总是比往常丰富了几分。
每每这个时候,都是十三和福晋带着容儿进园子玩耍的时候。
林秀很感激十三和他的福晋,床头的柜子里装的那几件衣裳却是始终没敢轻易拿出。
非亲非故的,到底少了由头。
容儿的生辰对林秀来说是遗憾的,那么元寿的生辰就叫她感到振奋和放开了手脚,因为元寿是她的儿子,她为元寿过生辰,怎么操心高兴都是应该,理所当然的。
秉承着一视同仁的原则,俩孩子一样,生辰之时,各得一件衣裳。
“格格!”
花芽疾步走进来,林秀抬眼看看,看花芽这般,估计又得有事发生了!
“何事慌张,竟叫你这般激动?”
林秀整理着桌上的布料,看着花芽脸上难掩的喜气,又这般着急忙慌的样子,如是好奇。
花芽进内屋,左右看看没人,便凑到了林秀耳边说道:“昨儿年侧福晋发动早产,诞下一个小阿哥,结果小阿哥胎里不足,落地之后没哭了声便当天夭折!”
这样他们的元寿阿哥就没有挡路虎了!
少一个阿哥便少一个竞争障碍,年侧福晋虽丧子之痛叫人怜惜同情,可自己这边的发展同样重要,和她的元寿阿哥比起来,年侧福晋的孩子没有固然叫人觉得可惜,但对他们来说同样是件好事不是?
没办法,环境就是这样,年侧福晋的这个母亲的身份为她以后的孩子得来的好处便天然的就比其他胤禛的孩子多了一层好处。
花芽的心是偏向元寿的,元寿好了他们才会更好!
各为其主,反正又不是她出手害死年侧福晋和她孩子的,都是命!
花芽语气难掩激动,可听到林秀耳朵里便不似那般轻快。
“我知道了!”
语气平平淡淡,没有花芽预想中的惊讶和自得,兴奋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年侧福晋痛失爱子,自是十分悲痛,生产之痛尚未散去便接着丧子,身体伤痛尚能忍耐,这心里头的伤该怎么疗愈呢?”
林秀当然知道,只不过她比年侧福晋还幸运那么一些,她的孩子还都活着!
叹息了一阵,逝者已去,生者已矣,只是可怜了那个孩子了!
花芽未曾经历过,只是看顾着眼下沾得的便宜,对于年侧福晋的悲痛自是不稀罕去了解,她未经人事,父母亲缘寡淡,只知道生孩子很疼,亲人逝去悲伤,不能真正感同身受!
林秀嘴里道了几声可惜后念了几声佛号,花芽的意思她知道,她为了元寿也是做着各种努力,但从未想过要去害人性命的那种。
与其想着旁门左道钻营,倒不如有这时间来增进自己的实力加强自己的砝码。
“年侧福晋好端端的,怎会早产?”
这是林秀所好奇的一点,年侧福晋身子骨看着顶棒,出身将门又喜欢和胤禛相约着跑马射猎,王府里在没有比她更强壮的女人了!
被人下了黑手?
也不至于吧!
林秀觉得年侧福晋怎么着也是大贵出身,身边仆妇丫头肯定都是自己人,衣食住行皆有专人照看,外人想进身都难。
“是,年侧福晋早产的突然,年侧福晋怀胎七个月了,本想着出来晒晒暖,以为和往常一样散步,谁知道走到半道滑了一跤,幸好有身边的周宁海垫在身下,按理说还没到早产的时候,顶多受了些惊吓便罢,好生养着,后院里有头脸的都去看过,福晋赏了东西,又特地给派了太医来,王爷知道也是重视,本以为有惊无险的一回,谁知道晚上年侧福晋睡着好好呢就破了羊水!”
花芽细细回忆着从外头打听来的消息,还有府上认得干娘那里小徒弟带来的消息。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最后年侧福晋半夜发动,苦熬了一天,下午艰难生下一个小阿哥,结果那小孩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憋久了还是羊水喝多了,一身青紫,任稳婆怎么拍打就是哭不出来,好不容易跟猫叫一样出声,没几息便没了动静。
虽不是死胎,但也算出生既夭折了。
林秀听在耳朵里有些同情起年侧福晋来,辛辛苦苦怀胎几月,本以为到瓜熟蒂落那天,谁知道中间还有这般多的意外出现!
想也知道现在府上估计也是乱作一团了!
胤禛心里也不好受,都是他的孩子,叫他怎么忍心呢?
他又没了一个孩子,凶手虽然不是他,但他知道内情又与凶手有何不同呢?
孩子已经被胤禛下令放入瓮棺叫寺里高僧做足法事,年侧福晋那还没醒来,胤禛也不予叫她知道免得伤心难过。
但醒来后知道了,伤心难过自是不可避免,更是对着一个母亲来说实在是残忍。
“孩子,我的孩子呢?”
年世兰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孩子,身边伺候的颂芝忍着伤心面上还是一副轻松,企图蒙混过去。
“主子您刚生产,太医说您可是耗废了不少的元气,要好生养着才行!”
“颂芝,孩子!我的孩子呢!我问你我的孩子呢!”
年世兰一把拉住了颂芝,吓得颂芝一个激灵,下意识将手里的药碗打落一地,回过神后赶紧底身收拾起来。
见她这样,年世兰心里预感不妙,掀了被子就像起来,可又实在是没了力气,眼泪刷了下来,颤抖着声音:“颂芝,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颂芝听见她这么说,心里本就难熬,一个没忍住,哗一下眼泪迸发,也没在意地上被汤药沾湿,跪在地上扒住了年世兰的床头潸然泪下。
“主子,您还年轻着....”
此话一出,年世兰闭上了眼睛,随后猛地睁开眼,不能置信,呐喃自语:“不可能,我明明听见有哭声!他哭了!我听见了他哭了!颂芝!颂芝,他哭了,他哭了又怎么会没了呢!”
“小阿哥早产,胎里时间久了,只哭了几声便没了力气就,就.....”
颂芝不敢再说下去,低着头啜泣,周宁海听着里面的动静,面色不忍,忍不住想朝里头张望,刚一走腿就钻心的疼。
他为了救年世兰,下意识的将身体垫到了年世兰身下,重重的磕到了一旁的台阶上,骨头错位,只要好生养着还能养回来。
但他不放心他的主子,上了药就拼着病腿上值守护在年侧福晋房前伺候着。
周宁海擦了擦眼睛,转过身就看见胤禛带着苏培盛往这走来,赶紧正正身子,撑着腿给胤禛行礼。
胤禛点点头,沉闷的进了屋,就听见里面主仆两个哭泣的声音。
年世兰不能相信自己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都说七活八不活,为什么就她的孩子留不住,不是哭出声了吗?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颂芝起身安慰,看见了胤禛,想要行礼,被胤禛一下制止,识趣的退下后关上了房门,和周宁海相互凝望,摇了摇头。
“我来了!”
听见声音,年世兰没有动,她现在完全没了兴致和她喜欢的男人来一波情深互许的戏码来。
胤禛看着悲伤的床上人,垂着眉眼,手里的念珠转的飞快:“孩子已经装殓,已被送至潭柘寺叫高僧念经超度,望这个与咱们只一天之缘的孩子得到圆满早日轮回!”
年世兰这才稍稍有了反应,抽噎着起身,一脸憔悴,乞求的看着胤禛:“妾身的孩子,妾身拼死才生下他,还没看过一眼,就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不能叫妾身看上一看?看看这个不得缘见的孩子是何模样,王爷啊!唔~”
趴在床边无力起身,胤禛毫无在乎产房污秽,走近年氏身前将人扶起揽在怀里。
“我对不起你!”
年氏听后不住的在胤禛怀里摇头,她要的不是对不起,她要的是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好好的。
为什么呢?
胤禛闭上眼睛,手指紧握,他也很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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