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消停几天,没几个月,胤禛就接到了一个重任。
皇帝要他代天回盛京老家祭祖。
嗯,这个信号很美妙,也很耐人寻味。
前边那老爷子多看重十四也是不争的事实,后边这老十四回来又奔赴前线,这后脚老爷子就叫胤禛代他去祭祖。
尤其皇帝的态度还又那么模糊其词,迟迟不下定论。
不知是人老真糊涂了,还是心中另有成算。
毕竟后宫那些事老爷子还没理清楚呢,就舒妃那事上,一个老头子的人物了,还和舒妃小三十岁的玩你侬我侬长相厮守的戏码,爱好小美人,就晚安的几场选秀看下来是留了不少秀女充盈后宫,更别说每年一回的小选了,被看上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又是下江南又是各种造作,真可谓将前苦后甜玩出了新花样,打了几年江山,那股子劲儿便一下子松弛下来。
这也许是帝王的通病也说不准。
元寿回来,林秀就觉得有些不得劲,总觉得元寿不再像以前她的的纯情小宝宝了。
不到三年的光景,林秀见元寿的次数也不多,长高了,也变壮了,但似乎人也变得成熟了些。
是成熟,林秀没感觉错,一股在成年人身上体会到的城府感,不强,但身上的浮躁气息在若有若无的沾染了一些。
这不是个好现象,但又是个好现象!
既欣慰又心疼,短短两年多,孩子竟然变化如此之大,想来也是吃了些苦头。
元寿嘴甜她是知道的,但一直是萌萌的甜,从未有过像如此这般不着边际又不动声色的哄人的甜。
违心着说是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林秀却觉得难受。
元寿养在皇帝跟前,说是跟前,也不过是被允许住在宫里同皇帝的其他皇子一通接受教导,见皇帝的几率也就更大一些,游园射猎,宴会舞乐也总是比在园子里经历的更多。
皇上年迈,后期更有些放飞自己的感觉,尤其是太子二废之后,总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赶脚。
内帷众多,年纪又大了,最是喜欢热闹忌讳孤寂,底下人奉承迎合,往往会伴随着虚浮的气息,尤其元寿还跟着老爷子巡幸塞外跟着下江南后,见过更为迷眼的娑婆世界。
林秀心里隐隐担忧,忽然不知道当初默许胤禛还顺势推了一把将元寿送到皇帝身边教导是好还是坏。
毋庸置疑的,跟在皇帝身边确实比之府上聘请的西席先生教导的更多,见到的也更多。
林秀捧着一本三字经发呆。
文中的孟母三迁看的叫她一阵恍然。
这书还是元寿启蒙时的书本,上边还留着当初元寿胡乱拿笔涂抹乱画的墨迹,书已经有了些岁月的痕迹,但林秀依旧持有留存做压箱。
这些都是她的“宝贝”,是孩子一步步成长的见证,她舍不得丢弃,哪怕上面已经乱糟糟一片看不清内容依旧如此。
环境真的对孩子的影响很大啊!
先贤由是如此,那元寿呢?
会不会也会受到现在宫中浮华之气的影响呢?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元寿不在身边,见面的次数也是甚少,忧心孩子以后的教育问题,林秀此刻有那么一丝盼望着皇帝赶紧死!
“格格,您都在这坐了一天了,回屋吧!天眼瞧着就黑了,刚下过雨,还冻人的紧!”
花芽拿着披风往林秀的身上一盖,快八月了,虽说天不是多冷白日里还有些闷热,但刚下了场雨,晚间还是有风吹来打得人一个嗑颤。
“过几天,便是元寿的生辰了,也不知元寿会不会回来!万寿时留在畅春园没回来,端阳到是休了一天,只匆匆一面陪着我吃了顿便饭就走了,这回他的生辰,也不知得不得闲回来一日!”
林秀唉声叹气道,哪是盼着孩子回来,她现在倒成了一个人在园子生活了。
身边也没个人一块说说话,倒春寒时天申又不得劲了几天,但所幸没大毛病,十三的那处地实在不错,可也不是长久之计。
胤禛代天巡守祭告祖陵,便顺道安排了耿格格娘俩去了热河的汤泉行宫疗养去了。
这下子她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了。
说话的伴儿走了,孩子孩子也不再身边,园子倒成了她一个人的天地。
她到是想去哪逛去哪逛了,现在这个园子里说是“正经主子”的变成了她一个人,自由是自由了,除了胤禛也没谁管到她头上,可又实在无趣的紧。
住这里快十年了,哪里她没去过,连和索妈妈聊天都快聊成满文满级了。
那口音,连索妈妈这个地地道道的关东妈妈都说相差不离十的地道关外口音,不仔细听还都听不太出来!
于是乎,林秀便给自己找了另一个打发时间的差事。
早上起床在园子中心牡丹台一边玩一边用着早膳垫吧两口后,便坐着小船沿湖一路看景到佛堂虔心礼佛一会儿,有时来了兴致一待就是一整天,再不就是又坐着小船跑下一个地方到金鱼池那喂喂鱼喝个下午茶。
下午用过点心刺绣一会儿,老了老了,眼睛受不得劳累,刚拿针线没几回眼睛就开始发酸起来。
争取一整天将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不要去想别的有的没的。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元寿生辰那日,很可惜,只上午一会儿的功夫,给她请了安,坐下还没说几句话呢,茶也没下咽,就有急急忙忙的回去读书写字练习骑射的本事。
“今儿你生辰,好不容易歇息这一日,一日而已,也不怕累坏了,权当陪我这个额娘还不行?”
林秀不赞同,从早学到晚不说,还要应付皇帝的突然检查,光听说就觉得叫人累得慌,这么拼命干什么,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看着林秀心疼劝慰的眼神,元寿抿了抿嘴角,欲言又止。
“额娘,儿子....”
“怎么了?可是宫里受了欺负?”
元寿听后赶忙摇了摇头,连连摆手:“额娘误会,只是儿子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么一说,林秀便意识到可能是老爷子那有事,或宫里有什么动静,元寿说话时朝着南边畅春园那看了一眼。
林秀立马意会,叫花芽挥退左右后,元寿才犹犹豫豫的说道:“照顾儿子的贵妃嫲嫲叫儿子近来多多用功读书,不说叫玛法考校满意,也为了以后能在阿玛跟前多多为阿玛分忧解难,还多叫儿子跟皇玛法跟前多多走近,说是为了儿子以后好,阿玛那里也要儿子时常写信联系着,还说儿子是阿玛膝下唯一出息的子嗣,将来必会接过阿玛的重担为朝廷效力!”
“儿子总觉得贵妃嫲嫲话中有话!”
元寿这个小机灵鬼能不明白佟佳贵妃什么意思?
正是因为明白,才觉得自己更需努力用功。
前朝的事他也知道,皇玛法跟前也是听了不少,对胤禛的态度也感觉到了七七八八,还没往深处想呢,结果老爷子就定下胤禛代天祭祖的事。
尤其佟佳贵妃身后站着佟佳氏,隆科多与胤禛拉扯在一块也是许久,听到风声深处后宫多年的那点政治灵敏度加上家里的动作,说不知道也不可能。
“只要你在宫里没受欺负便好,佟佳贵妃既然如此嘱咐,那你便去做就是,但只记着一件事便好,你是额娘的儿子,我不求你以后如何,但现在只要你要好好的,切勿操之过急,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
“儿子知道了,额娘,儿子跟您保证,该是儿子的那便一定是儿子的!”
元寿突兀打断了林秀的想接下来的话,眼神清明,志气铿锵,不容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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