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李念又回到了现实,睁开眼睛就看到眼前直立的老鼠,它光滑的躯体,黄色的牙齿都诠释着它是这个监狱的住客,它仿佛一个绅士一样,没有大喊大叫,没有动手动脚,只是默默地盯着李念。李念艰难地爬起身来坐在地上与它对视。他看到它那黑色的眼睛中倒映着他的身影。
这时,李念身上的伤口开始发出一阵绞痛和瘙痒,李念抓了抓伤口,从伤口中抓出了一条蛆虫,黄色的身体,蠕动的身躯,让李念一阵反胃。李念将蛆虫扔向老鼠,老鼠低头看了看在地上的蛆虫,又抬头看了看李念,看起来非常灵性。
“你不吃吗?”李念疑惑地问道。
老鼠歪了歪头,然后蹲下身子一口将蛆虫吃掉。看着老鼠咀嚼的动作,李念笑了笑,他拖动着自己遍体鳞伤的身体慢慢到了墙边。慢慢把背靠在墙上,接触墙壁的那一刹,李念倒吸一口凉气。背上的伤口如同着火一般,让他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
“真是痛啊!”李念小声叹息道。
两天没有吃饭,还受尽折磨,不一会儿李念就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他再次睡着了,进入了梦乡。
再睁开眼时,他站立在街道的一旁。环视四周,他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他们在街道上玩耍,一人举着一串糖葫芦,面露开心的笑容。看着幼时的他和他的哥哥慢慢消失,李念笑了笑,然后向两人的方向慢慢走去,此时夕阳西下,光落满天。一群大雁从天边飞过,只留下了一些凄厉的叫声。很快李念再次找到了幼时的他和他的哥哥,他们坐在房子上面静静地看着赤色的夕阳。
李念也很快上了房子上面,坐在他们旁边观看着夕阳。这时幼时的哥哥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李念的另一旁,然后慢慢坐下。随后他轻声说道:“后悔吗?当初应该是我带你进去的……”
“不后悔,至少现在没有,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下去,哥哥,你会原谅我的懦弱吗?”
“你一点也不懦弱哦,你一直都是一个勇敢的弟弟,一直都是。”他温柔地说道。
“谢谢……我会坚持下去的……一定。”
一阵凉意突然袭来,李念再次醒来,看着面前的三个狱卒,李念笑着说道:“你们这些人,除了折磨我之外,还有什么意义?一群渣滓。”
带头的狱卒啐了一口唾沫说道:“哼!拷打犯人,本来就是我们狱卒的工作,受刑吧!”说完便让人把李念架了出去。各种刑具轮番上阵,疼痛让李念嗓子都喊哑了。
“唉呀妈呀,笑死我了,你还没归西啊!”一阵笑声传来,胡老四的身影慢慢出现,同时还有一个身影也跟了进来,正是大军阀胡汉来。
看着眼前血肉模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李念。胡汉来缓缓说道:“把你们在全国各地的据点告诉我,告诉我我可以重用你,甚至让你成为我的参谋。”
“想得美。”李念喘着粗气艰难说道。
“唉……何必呢?明明我都给你机会了,算了,我是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毕竟你是我们抓到的唯一一个火花组长。你们看着他的身体状况,有问题就送去医院,明白吗?”
所有狱卒点了点头,随后胡汉来和胡老四便离开了监狱。狱卒看到他们都走了,于是继续拷打李念。许久,皮开肉绽的李念再次被扔进了牢房,随后狱卒强行让他喝水吃饭,完毕之后他们便离开了,而李念则是再次睡着了。
睁开眼,霞落漫天,太阳只剩下一个小边。
幼年的哥哥担忧地说道:“疼不疼,还能忍受吗?要不还是算了吧。”
李念摇了摇头,幼年时候的哥哥沉默了,他缓缓靠在李念的身体上轻声说道:“如果承受不了,就不要承受了……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哥哥,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虽然很痛,但是我并没有害怕。哥哥,我很想死,却很怕死,你说我是不是很担小。”
微风袭来,吹动了李念的头发,感受着风中的余温,李念有些无奈和悲伤。此时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只有孤独的他。
“好痛……真的好痛……”李念口中轻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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