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秦王宫内——
赵政和太子丹持棋对弈,经过无数次失败后,太子丹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王棋艺越来越精湛了呀。”
“还行吧。”
“大王,你一统天下后该如何呢?”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度量衡,灭异族,筑长城,修大道,济民生,定人类万世之基。”
“人类万世之基?”
“嗯,大秦应该会灭亡的。”
太子丹惊恐地看着赵政,他看着眼前目光深邃的王有些胆寒和愤怒。
“可是大秦亡了,天下又会分裂!”
“分又如何?只要寡人一统天下,后人的追求就会从一国之主上升到天下之主,这已经够了。”
“赵政,你!”
“太子丹,你应该知道寡人在想什么。寡人要建立一个理想的帝国,那里有着绝对的公平,贵族将全部消失,唯一的‘贵族’只能寡人,其他人皆为平民!那个时候天下将再无战争,寡人将励精图治,成为一个永久为天下服务的人。而这个前提是寡人可以得到永生!而寡人得到永生的概率太小了,小到寡人自己都不相信。”
“……”
太子丹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赵政是错的吗?显然,没有错,一旦秦国一统天下,那么天下的主人只能是赵政,任何人都无法代替。
“太子丹,寡人会成功的,寡人做好了大秦灭亡的准备,也许寡人会尝试得到永生,但寡人更想让世人看看,一个理想的国度应该是何等的模样,只有这等美好展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才能一直追求下去,直至成功!”
太子丹退后一步向秦王跪拜道:“王,对不起,您的理想我不能接受,遗臭万年,被世人谩骂万年,我……我做不到。我会阻止你的,不仅仅是因为您做不到让世人永久安宁,更因为我们是朋友。”
“好啊!那你就来阻止寡人吧!寡人的朋友。”
太子丹低着头流着泪水向殿外走去,他没有回头,他怕自己的懦弱被王看到,王比他小,而他所背负的比他多得太多了,他不仅仅想背负这个时代,更想背负以后的时代,背负人类这个概念。他的理想让太子丹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王有着如同圣人一般的想法和超越圣人的能力,但是他是一个凡人,一个拥有寿命限制的凡人。
当太子丹离开后,赵政有些失落,他缓缓站了起来,然后一脚踢翻了棋盘,他抽剑将周围的物品全部斩断,他流出了泪水,那是欣慰和失落的泪水,他以为太子丹可以理解他,可以拥护他,但是他没有想到太子丹是一个性情中人,他竟然珍惜着他和自己的友情。
看着寂寥的大殿,他将鹿卢剑一甩,剑直接插在了大殿中央,见此,他哈哈大笑起来。
“寡人将让大秦的辉煌在人民的心中传承千年万年!当他们实现那个理想世界时,他们会记起,曾经有一个王,为他们展示了未来的场景!就算无人理解,就算被后人谩骂,就算是被后人污蔑又如何?寡人名为赵政!是即将一统天下之人,是绝对的、坚定的理想主义者!是向美好前进之人!寡人的前方将绝无敌手,一切的阻碍都将被寡人一一摧毁。”
“就让这场灭六国之战进入高潮吧!寡人将为所有秦人奏响秦颂,寡人将让所有圣人明白,只有寡人才是真正的圣人!寡人将以凡人之身行超越圣人之事!寡人要让寡人的子民传唱寡人名字千年万年!即使他们全部都忘记了,寡人也会让他们再次想起,寡人要建造一个大大的陵墓,等千年之后,他们打开陵墓之时,他们会再次知道曾经有一个帝王为他们奉献了一切!”
这一天咸阳城内龙吼不断,所有秦人崇拜且愤怒地看着王宫的方向,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王为何如此愤怒,但是他们知道王需要他们,这几天参军的秦人再次暴涨,无数的秦人疯狂地加入军队,只为让秦王坐拥天下。如果说秦王政的信仰是平民的话,那么这些秦人的信仰就是秦王。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恐怖情景,帝王以平民为信仰,平民以帝王为信仰。
在南方百越地区深处的异族缓缓苏醒,他们嗅到了危机,大恐怖即将降临,他们可以感受到这股巨大的威胁就是来自北方。同时北方的匈奴也感受到了来自南方风云莫测的局势,那种足以摧毁一切的局势让匈奴害怕地向北方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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