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晚了

程少商：“到时候，我定要好好把把关。”

程少商跃跃欲试，认真的样子惹得程少殷发笑。

萧元漪站在门口，青苁盯着她变幻莫测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原本是和夫人一起过来看女公子的伤势到底如何的，结果还未进院子门就看见云栖跟着医师去抓药了。

若是云栖在，想必也不会听到这些姊妹间的悄悄话。

萧元漪听着程少殷说的话，只觉的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莫名其妙地混合糅杂在一起，最后变成了一股难以言状的情感。

里面的人说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夜里本就寒凉，此刻还刮起了带着湿寒的冷风。

青苁皱着眉，想劝萧元漪回去，却被萧元漪抬手打断。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她们人生的很多年，只不过是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屋子里是她唯一的两个女儿，此刻正在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窦初开。

本该是她教的东西，她却一样都没有教过她们。

其实萧元漪很早就发现了，程少殷眼里已经没有她了。

所以即使是在说到过往中阿母的时候也不过是匆匆带过。

她不恨她。

因为不爱。

这种感觉却偏偏更加让萧元漪无力。

她听着程少殷说自己是怎么进京的，虽然不过是草草几句，却不难猜出她那个女儿是如何拖着一副病恹恹的身体，是如何自己壮着胆子进京，是如何不顾一切后果击鼓鸣冤，是如何有勇气做这些事的。

平常人家的女儿在这个年纪本该是一家有女百家求的时候，可是她却连心动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

这是第一次。

萧元漪觉得自己可能做错了。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想到云栖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侧过头。

萧元漪：“走吧。”

直到走出了程少殷院子，她才慢慢道。

萧元漪：“你去查查刚刚女公子说的那个人，务必事无巨细。”

青苁犹疑道。

青苁：“我听刚刚那些话，女公子大抵是真的喜欢那人。”

萧元漪怎么会听不出来程少殷口里的那股欢喜劲。

她那个一向冷冰冰的像是没有感情的傀儡的女儿，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她绘声绘色地说程少商之外的一个人。

萧元漪：“若是他品性有问题，我也好让她及时收心。”

若是她不插手，时间晚了，程少殷只会越陷越深。

萧元漪：“若是真是个良善之人，也算是一个好归宿。”

一阵寒风朔朔地刮过，光是听着声音就让人觉得冷，萧元漪咳嗽了几声，青苁急忙为她裹紧斗篷。

青苁：“夫人，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若是惹上了风寒就不好了。”

萧元漪：“已经晚了。”

她淡淡道，语气带着些几乎从未出现过的惆怅。

青苁一时间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很多事情，即使后悔了，也无计可施。

因为错过就是错过了。

时间不会重来，程少殷和程少商不会再有第二次渴盼着阿父阿母陪伴在身边的时期。

以前可望不可得的。

现在也不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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