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敬佩

程少殷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刚想开口，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高昂的女声。

王姈：“谁说我坏话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着屋内沉寂的几舜，浅紫色衣裙的女娘高昂着头走进来。

她长相娇美，玲珑的玉石珠宝随着主人招摇的动作叮铃作响。

她身后跟着晚到的一些女眷，身边是一个稍显逊色的女娘。

王姈扶了扶因为刚刚动作而有些乱了的发饰，眼神不算友好地朝程少殷这边望过来。

若是没记错，刚刚的声音就是往这边传来的。

程少商：“这人也太蛮横了些。”

程少商在程少殷耳边道。

再怎么说，这也是在程家，她一个客人，怎么敢对其他人颐指气使的？

楼缡看着主桌前程老太太显然已经有些不悦的神色，手肘轻轻碰了碰王姈，提醒她该道喜了。

王姈心中不悦，但是想到临走前母亲的嘱托，只能不情不愿地行礼。

王姈：“程老夫人毋恙。”

楼缡自己不介绍自己，反而开始介绍起身边的王姈起来。

楼缡：“这位便是车骑将军王淳之女王姈。”

王姈适时露出一个笑容，端着一身的优越感。

楼缡：“其母文修君乃皇后外妹，今日与我们，一同向程将军道喜。”

程老太太一听到皇后的名讳，即使刚刚再不悦，此刻也得笑的和善，她刚伸出手想叫她们起来，就被王姈不知是讥讽还是得意的话打断。

王姈：“我本不想来。”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说笑的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歇了嘴，纷纷往这边看来。

程老太太的笑容也僵在脸上，既难堪，也难看。

王姈：“奈何家父与程将军有些渊源，非命我前来道喜。”

她特意咬重非这个字，将不情不愿的意味表现的明明白白。

程老太太强扯出一个笑，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忌惮文修君的表现。

程少殷“呵。”

程少殷轻笑。

她没放低音量，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中更加刺耳。

王姈今日心情本就不悦，在门口就听到自己的名字更是让她觉得烦躁。

现在程少殷突然发笑，只让她觉得是在挑衅她了。

王姈：“你笑什么？”

她压根不在乎主桌上的老夫人，不过就是一个有些好运仗着儿子的乡野夫人罢了。

一个人越是缺什么，才会越爱表现什么。

头上戴着那么大一只金笈，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不像是官勋之家，反倒像是暴发户。

都城但凡有点地位的，都知道程家到底什么德行。

本就是一家子草根出生的穷人，所幸生逢乱世，程家大房那两夫妻会耍点刀枪，才走到今天这般。

王姈讥讽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就连这宅子都是万将军不要的。

不会真的以为，得了个曲陵侯的嘉赏，穿着锦绣华服，就真的能和她们这些根基深厚的世家站在一列了吧？

程少殷“不是笑。”

程少殷笑意不止，望着王姈眼中的愤怒，丝毫不惧。

程少殷“只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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