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袁夫人，而不是程少殷

不过这话也就只是凛甘县这边的习俗，程家远在都城，想必也套不着这句话。

梁夫人看着程少殷还在孜孜不倦的苦练着，想着也快到用膳的时间了。

万能龙套：“程三娘子，我看你绣了这么久眼睛也花了，不如休息休息，我教你做几道未来夫君爱吃的菜如何？”

——

万能龙套：“三娘子，这火太大了啊！快关小些！！”

万能龙套：“盐！该放盐了！”

万能龙套：“放太多了啊三娘子！加水加水！”

越紧张就越容易犯错果然说的没错，程少殷鲜少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她原本白净的脸已然被木炭灰熏得一脸都是，原本清冷的气质也终于沾上了一些人间烟火气，却也有些滑稽的可爱。

她像是个手动版的木偶一般机械的翻炒着勺，边上的梁夫人则是絮絮叨叨的教导她应该加葱了。

厨房里早已是狼藉一片，装废料的木桶里已经有一半都是烧得乌漆嘛黑的食材。

梁夫人扶了扶额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少殷将花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炒好的西红柿炒蛋端上来，梁夫人叹了口气，虽然不知道这味道究竟如何，但是比起那木桶里黑的看不出原本样子的菜，这至少看得过去。

万能龙套：“程三娘。”

梁夫人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万能龙套：“你阿母也与我说过，你平日里爱看书，是都城里难得一见的女娘。

万能龙套：“你做事情有自己一番独到的见解，在我眼中，你确实是个才女。”

万能龙套：“可是我们毕竟是女娘，以后要嫁人的，若是只能与夫君说着书本里的趣事和道理，却无法与他洗手作羹汤，为他分担些责任，那世人又该如何称道他的夫人，也就是你呢？”

程少殷茫然地望着她的脸。

是这样吗？

成为某个人的夫人，然后被剥去姓名，成为别人口中的袁夫人，而不是她程少殷。

不知为何，她突然陡升了一种难过的情绪。

万能龙套：“你阿母与我说了，你那未来提亲的夫君家世不低，若是做了他的夫人，总得会这些该做的吧。”

万能龙套：“也不是要你天天做菜织衣，可若是这些我们女子该做的，你一样也不会，那又该如何是好？”

梁夫人看她许久都未说话，也不再说些什么，挑了剩下的食材。

万能龙套：“来，你过来看着，我来教你如何做。”

等梁夫人做完菜之后，也到了午膳的时间。

程少殷原本想将那碗番茄炒蛋端到自己屋子里仔细品尝，然后争取下次改进。

结果却被梁夫人拦住了。

万能龙套：“做都做了，反正也是一家人，不如让他们一起尝尝。”

等到了桌席处，没想到凌不疑竟然也来了。

程少殷见他盯着她，于是笑着朝他点点头。

然后将自己藏在背后的番茄炒蛋悄悄地摆在了宴席的最边上。

长桌上摆了这么多色香味俱全的菜，大家未必会看到她做的失败品。

程少殷微微松了口气，落了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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