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她盯着他汗湿的眼,脑子里闪过这个词。
凌不疑疯了。
他刚刚说什么?
程少殷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拒绝,可就在那句话说出的前一秒。
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
那在上元节时他蹲下身为她擦干裙角污渍的狂热眼神。
那一场她拼死逃离,他却死死拉着她亲/吻/要一同堕下地狱的噩梦。
她那么羞辱他,可他却一言未发任她打骂,还特意来程府登门道歉。
那些黏糊的眼神,那些点到为止的话,那些莫名其妙的肢体接触。
终于在凌不疑今日的这句话之中展现了所有。
可他为什么要喜欢她?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都城里爱慕他的女娘更是多的数都数不过来。
他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就是她?
程少殷看着他垂下头将那方原本属于她的贴身之物,却已经被他的东西沾染浸透的帕子叠好,然后珍重地塞进他的里衣内衬里,只觉得烦躁。
即便是没有袁慎,她也绝对不会喜欢他。
更何况凌不疑这人心思过重,以前每每与他接触时,她都要小心自己的每一句话会不会给对方留下把柄。
她敬重凌不疑为国杀敌,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好儿郎,可她却不爱他。
可是若是直接与他说了她已有心仪之人,他会就这么算了吗?
程少殷的脑子飞快运转。
刚刚那些极尽荒唐的事情已然让她完全清醒。
她对面坐着的人,心怀不轨,而此刻更是已然将心思摆在了明面上。
程少殷甚至在怀疑,凌不疑在喝下桃花酿之前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早就知道那酒不对。
以及凌不疑向她要的那个条件,此刻光是想想就让程少殷细思极恐。
所有的一切,都让程少殷确认他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疯子。
如果这样,她又该如何摆脱他,离开凛甘县前往都城与袁慎成婚?
即便是不与袁慎在一起,她也绝不会与他在一起。
凌不疑确实救下了嫋嫋,可是一码归一码,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不可能拿自己未来要一直与一个不爱之人待在一起,甚至还要为他生儿育女去换。
凌不疑:“殷殷。”
他抬眼望她,眼神满是难以言说的柔情。
凌不疑:“你还没有回答我。”
程少殷看见他那眼中都快要溢出来的深情意,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察觉。
若是早一步察觉,她都不会与他沦落到这种关系。
不能让凌不疑发现不对,得稳住他。
程少殷假借害羞的样子低下头去,可眼里却是一片冷漠。
一个未出阁的女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也在情理之中。
加上凌不疑此刻已然沉浸于这种她与他做了极尽亲密的暧昧事之后,早已被汹涌的情感冲昏了头脑。
上了头的男人,平日里所有的狡诈和计谋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转而化为一腔似水的柔情,想要将眼前低着头害羞不语的女娘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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