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殷“好疼······好疼······”
她闭着眼,一张脸白的几乎趋近于透明,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她疼得浑身发抖。
是了,第一次来葵水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疼的。
身下出了那么多血,她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掉了。
萧元漪不在她身边,云栖也是不知所措,胡婆子更是不管她们的死活,更不会好心去教她这些东西。
她明明大不了程少商多少,生怕她担心,也怕自己真的会死,于是半夜趁着大家都睡了的时候才敢偷偷抹眼泪。
身上的被子不过是薄薄的几层破布织在一起的,她躺在冰窟似的被窝里,疼的用力用牙齿撕咬破布减轻疼痛。
眼泪本该是热的,被冷风一吹,便冰冰的糊在脸上,难受得紧。
这么想来,大概是从那时起,程少殷每一次来葵水,都会疼去半条命。
但凡当时有一个人能稍微照顾着她,爱护着她,或许都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本就羸弱的身子,那时根子就已经被养坏了,即便是后面回到了程家,也再难补好。
温热的手抚上她的小腹,不轻不重的揉捏着,她依旧痛苦的喘息着,可是却明显感觉好上了许多。
不知是按揉到了什么穴位,她感觉原本难以忍受的疼痛正在慢慢消退。
真的好温暖。
温暖到她几乎都快要落泪了。
程少殷的思绪迷糊成一团,一会是她此刻长大的片段,一会又是小时候的那些痛苦往事。
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望着还在细心为她按摩小腹的人,却又什么都看不清。
只能看到那一处白白的衣角,好似萧元漪在记忆力最爱穿的那条衣裙。
那时的她,偶尔也会回来看她,虽是严厉,却还是会摸着她的头对她笑。
程少殷大抵是不清醒了,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一片衣角。
就如同小时候追着萧元漪马车跑一般,幼稚而可笑。
眼泪愈发猖獗,都快要浸湿床榻了。
可她怎么也摸不到它,它好似近在眼前,又好似永远都差那么一点。
就在她灰心丧气,要接受这个事实的时候,那只宽厚而温暖的手回握住她的。
好似跨过了所有的岁月,回到了她摔倒在追赶萧元漪马车的那一天。
他伸出手,然后将小小的她扶起来,俯下身,温柔地为她擦去眼角的眼泪。
告诉她。
凌不疑:“别哭了。”
两段不同的时间重合在一起。
她恍惚的分不清到底是自己记忆里的声音还是真的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程少殷“······小哥哥?”
不过脑子般,她迟缓开口道。
记忆力闪过了一个早就已经模糊不清的影像,也不知到底是一个陈述句还是问句。
她自己也不知为何会好端端的吐出这三个字。
可此刻头晕的实在是厉害,她不想再仔细想下去。
在这般无微不至的细心照顾下,她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愈发沉重,然后慢慢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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