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

来程府的第一天，她就注意到了程少殷。

明明还是个女娃娃，却隐约可以从她的五官中窥见她日后的倾城之姿。

女娃娃清冷冷的站在那，即便是一句话不说，云栖也只会傻愣愣的看着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像是牙婆子口中那些天上的仙娥一般，漂亮的让人不敢接近。

小小的云栖想，她好想被仙娥选中啊。

往日牙婆子教的那些漂亮话她一句都记不得了，脑子里空空如也，好像也就只能傻愣愣的看着她了。

边上的牙婆子恶狠狠的瞪着她，可是云栖好似也不在意了。

那牙婆子也不知道这死丫头突然是怎么回事，和中了邪一般竟一句话都不会说了，只能推出另一个小丫鬟。

她虽然没有往日的云栖那么活泼开朗，但是此刻却比那和傻了似的云栖看上去聪明多了。

云栖捏紧衣角，一双眼紧张的望向程少殷，第一次害怕自己不会被选中。

小仙娥沉默了许久，她大概是在这个家不受宠的，否则也不会是等到所有孩子选完才轮到她。

葛氏：“你能不能快点啊，磨磨蹭蹭的真是烦人！”

边上穿着华丽的夫人为什么要那么对她？

云栖皱眉，分外不喜对小仙娥不耐烦的人。

葛氏：“要我说，就选这个吧，看着聪明。”

葛氏不耐烦的摇摇手，反正也是最后剩下的，她打算就直接选下牙婆子推荐的那个。

云栖瘪瘪嘴，突然觉得无比的失落。

就在她以为她会听从她叔母建议时。

云栖听见了女公子说话。

那也是她第一次听见她开口。

“不要。”

如冰雪般的小女娘的嗓音也是同样的冷，还是稚嫩的童音却冷硬的拒绝葛氏给她的建议。

她那双清凌凌的眼朝云栖望过来，云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那颗心好似都不会跳了。

她就只能傻傻的看着小仙娥指着她，眼神坚定而无畏。

“我要她。”

——

程少殷“离不开？”

记忆里的小女娘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云栖有些恍神，却见对方笑着摸她的脸。

程少殷“那云栖以后有喜欢的人怎么办？”

云栖想都不想就直接道。

云栖：“不会的，我不会有喜欢的人的。”

程少殷愣了愣，挑眉道。

程少殷“话可不能说那么早，若是——”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她眉梢的笑意淡了些许。

程少殷“若是你想离开了，随时告诉我。”

她自己是被捆绑住的人，可是云栖不会是。

云栖知道程少殷的性子，也没与她一直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她将程少殷放在枕边的书收好。

云栖：“女公子读了这么久的书，眼睛疼不疼？我为女公子揉揉眼可好？”

程少殷笑着允了。

像女公子所说的那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即便是前路未知困难重重，就算是——

云栖想到了那种可能，心口一颤。

就算是丢了命。

她也一定要帮女公子离开这座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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