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动了不该有的念想

等三人捧着买好的书出来之后，云栖意外发现她们看上去都十分愉悦。

四娘子暂且不说，这素来安静的五娘子竟然也如此笑容满面地走出。

她奇怪地往无书阁望了一眼，这里面这有那么神奇？

程少殷回想起袁慎珍重的拉起她的手，只觉得手背此刻仍在发烫。

她抿嘴，立起书挡住自己的面容，其实是在偷笑。

她是五月生。

这么想想，距离她及笄，也不过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她偷偷期盼着，时间能再快些就好了。

——

凌不疑：“查出来了吗？”

凌不疑好整以暇地斜靠在乌沉木椅上，与所传给程少殷他受圣上责罚的消息完全不同。

梁邱起：“袁家乃百年大家，从祖上数起，几乎没犯过什么错。”

自从上一次梁邱飞找错了人之后，挨了二十军棍，有关于程少殷的事情，几乎都是梁邱起在查。

梁邱起：“不过，倒是有一件小事值得一说。”

梁邱起看着凌不疑没有打断他，知道他的意思，于是继续说下去。

梁邱起：“袁慎父亲的心上人是一名江湖女子，名叫第五和仪，原本说好要一起闯荡江湖。”

梁邱起：“可惜袁家不知为何开始衰落，袁沛只能先安抚好第五和仪，可一回到袁家，袁老太太以死相逼逼他娶了现在的夫人，也就是袁慎的母亲。”

凌不疑轻闭上眼，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盘算着些什么。

梁邱起：“等袁慎出生之后，第五和仪找上门来，最后被袁老太公一箭射杀，失了性命。”

尾音落下。

凌不疑睁开眼，未发一言。

梁邱起：“少主公是想？”

凌不疑：“若是他好自为之，我不会管他家这些无聊之至的琐事。”

凌不疑：“可若是他动了不该有的念想——”

他话未说完，可意思却明明白白。

梁邱起低下头，心中不禁对程少殷起了一丝怜悯。

或许程娘子到此刻都还不知，她究竟惹上了一个怎样可怕的人。

凌不疑在程家安下眼线，无时无刻监视着她的动态。

说是救命恩人，实则是他牢牢掌控的猎物。

可他也不会去提醒程少殷，因为，他只会站在少主公这一边。

即使与世俗违背，被世人唾骂，他也绝不会背叛少主公。

——

程少殷将烛火挑灭，早早上了床榻，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想到袁慎今日对她说的话。

她捂住脸，只觉得身体都不似以前那般沉重了。

很早就有医师与她说过，时刻保持心情的愉悦，抒发内心的情感，才能气血通畅，身子轻盈。

她以前并不相信，可是直到现在，她才惊觉自己从那日病了之后，确实身体好了许久。

程少殷从床榻上坐起，突然想试试那些正常人的生活。

她怕吵醒云栖，所以只搭了件毛敞就向外走去。

她此刻，突然很想看看月亮。

程少殷轻手轻脚地出了门，打算就在屋外看几眼月亮便回去睡下。

可是当她回头望去时，却看到了萧元漪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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