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胆儿鬼事

武田镇有个奇人，叫张大胆儿，为人豪爽，胆大包天。他还有一个好兄弟叫李大胆儿。哥俩没事喝酒吃肉。

李大胆说：“哥哥人都说怕见鬼，鬼究竟啥样谁也没见过，要不咱哥俩今天晚上见识见识！

“好啊！城隍庙小鬼多，捉它几只当猴耍。”

当天夜里哥俩个就去了城隍庙，蹲在门口外面等着小鬼出现。 亥时刚过，从里面出来一高一矮两个小鬼，手提着勾魂灯笼。

张大胆用手一比划，自己跟着矮个子小鬼走下去了。拐弯抹角，子时三刻到了一家门口，小鬼忽然消失了。正纳闷呢忽然听到这户人家，屋内有哭声。张大胆跳进院墙，走到窗户跟前一看。

好家伙，屋子里一个二十几岁的妇人，正站在凳子上要上吊，地下一个小鬼一边跳一边唱：“死了好死了好死了穿红袄”。

张大胆急中生智，心说：好你个小鬼头，我要看你耍什么鬼滑膛。用手一拍窗框，“嘭”的一声。妇人下了一跳，小鬼也不见了。原本那妇女吓了一跳，头脑清醒了一点，不想死了。

可是小鬼不干呢！心说：好容易找个替身不能黄喽啊！又在地上边跳边唱：“死了好死了穿红袄。”这就是催命符一样，那妇女又开始哭泣，慢慢的又站到椅子上，拿脖子去找绳圈。

这哪行啊！张大胆大喝一声：“呔！那小鬼儿休要害人某家到了。跳窗户就进来了。张大胆这一喊惊动了四邻；也给别人表明了身份；再就是彻底下走了小鬼儿。张大胆急忙扶着妇人下了高凳，又打开了街门，四邻八舍，呼噜呼噜走进来一问怎么回事呀！半夜时分怪吓人的。

妇人哭着说了实情，女子冯氏，嫁给镇上郭巴子，郭巴子开始还想那么回事做个小买卖挣钱养家。哪料想交了几个狐朋狗友，成宿耍钱。家里连饭都吃不上了，她是越想越难过，就要上吊死了得了。

张大胆一听，火往上撞，问清了这几个小子的赌窝在周大馒头家。带着人就来到周家，一进院子就听见：“一二三小，四五六点大啊！”

张大胆一脚踹开门，吓了这几个小子一大跳，看见张大胆领着一帮人闯进来，这是干什么？

“谁是锅巴子？”

“我是”，一个瘦高挑，眼圈发黑，疑惑的答道。

张大胆不由分说，左右开弓啪啪几个大耳刮子。旁边的人有认识的，没敢吱声。心说：张大胆这小子手黑，别找麻烦。

“你为什么打我？”

旁边邻居就把事情经过告诉了郭巴子。郭巴子一听顿足捶胸，撒丫子跑回家。旁边几个小子还要拦，那意思你还没给钱呢！

“你们要干什么，皮痒了是吗？有谁再找锅巴子，别怪我不客气。”嗨，一掌下去把桌子给拍碎了。

几个小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大胆回到郭家，满天云彩散了。锅巴子两口子言归于好，张大胆撂下几两银子，给小两口子补贴家用，转身回家。

可是没过几天这件事传到张大胆媳妇的耳朵里。别看张大胆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媳妇喋喋不休的连珠炮真烦啊！一赌气我也上吊去了。来到后院的桃园，解下腰带挂在树枝上。拿脚脖子伸进去倒挂在桃树上，挂了一会，又换一只脚单挂。

还自言自语：“上个吊都死不了，太难了。”

这时候有一个焦急的音：“你挂错了，在那头”。

张大胆歪头一看一个小鬼在身边焦急的看着他。心道：你姥姥的谁想死啊！我看你是找死。张大胆站起来折断一根桃枝狠狠抽在小鬼头上。嗷唠，一声小鬼就跑了，地上是被打掉的帽子。张大胆看看帽子挺好玩就戴在头上，也不玩上吊了。

啪啪一拍门：“媳妇我回来了。”

张大胆媳妇打开门，没人呀！瞪着两眼东张西望，张大胆拿手在媳妇眼前晃晃，居然没看见。张大胆进了屋里，媳妇还在门口看呢！

“别看了，我在屋里”。说着摘下帽子。

“媳妇回头一看，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不是喊你开门了吗？”

“我怎么没看见你呀？”

“咱有宝贝。”张大胆一脸得意。拿出帽子戴在头上人就没了。

媳妇张大了嘴，不敢相信。摘下帽子人就出来了。

“这么好的宝贝咱们可要用好了，这辈子吃穿不愁了。”媳妇眼睛眯成一条缝。

先去隔壁奸商，徐老虎家看看，到了徐老虎家，到柜台上拿了几两碎银子。这算是找回的利息。正是要过春节的几天，人来人往，没一个人看见张大胆。

张大胆于是串遍了镇上和县里有钱人的家，也串遍了穷苦人家。这个春节镇上还有周边村里的穷人，穿上了新衣服也吃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家家户户喜气洋洋。小鬼的帽子一百天以后也消失了。张大胆也成为远近闻名乐善好施的土财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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