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许汗水从张伯的指尖滑落地面四溅,张博嘴唇微颤他不知道林南为何特地到他身边说出这番话,但他知道这小家伙是在给他下套。
眉间上挑张伯避开林南的眼神对着身边两人说道,“这儿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张伯闭口不提林南和他说的那些悄悄话,生怕隔墙有耳,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看着林南走到张伯身边念叨着什么。
林南脸上隐藏着笑意,他和张伯说的那句话张伯肯定不会告诉另外两人,虽然他现在还不能确定另外两人是否是同谋。
支开了丁管家、平子以及魏冰婉后,林南把郭泽林叫到一边,“翠翠,昨天的口供有啥不对的地方吗?”
两人昨天商讨了从那三人口中寻来的口供,三人明显就是赖皮,基本上一口咬死半夜睡觉,第一次讯问的方法第二次显然就行不通,所以昨天的询问一无所获。
“单看脸色的确看不出什么,三人神采奕奕就像是睡了一整天似得,早上我路过他三人身边时,在李叔身上闻到了一股恶臭,应该是尸臭。”
“另外两人呢,也闻到了吗?”
“那两个没有,李叔应该是喷了大量的香水,或是涂抹了花蕊,太刻意了,香味和恶臭混杂在一起,天啦。”说着说着,郭泽林捂着肚子克制着反胃。
早上李叔站的地方距林南较远,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他走到张博身边时的确有一些味道。
林南把管家绘制的草图打开平铺开来,用笔在西边群房第三具焦尸的位置画了一个圈,然后看了一眼焦尸低头瞄准的方向。
“你发现了什么吗?”郭泽林问道,他发现草图上除开刚刚画的那个圈之外还有两个,它们的位置正好是昨天以及前天发现焦尸的位置。
“这三具焦尸低头的方位有一处交汇点,昨天我就发现了,今天的这具焦尸证明了我的推断。”林南盖上笔帽,对着草图上的一个地方点了几下,起身就走。
郭泽林跟在林南身后,有些没摸着头脑,不知道那人嘀哩咕噜说些什么。
群房的前面是院落,院落中有老人住的北房又称上房、中间的为大客厅又称中间堂、东西两侧分别为东厢房和西厢房,林南发现偌大的前院其倒座房却是空无一人有些荒芜之态,这本是仆人居住的地方,看来魏府曾经人丁兴旺。
林南来到院门前孤兀的砖石石墙旁停住了脚步,按照三人盘坐的姿势低头所指的方向,视线交汇之处应该就是这面石墙。
四合院中为了遮挡视线、美化实现和突出大门的作用,经常用砖石堆砌成一面石墙,称之为影壁。
林南目视着影壁上雕刻出的纹理,有些疑惑似懂非懂的样子,他向前走了一步,伸手触摸着影壁墙身的中心区域,雕砖上的起伏虽被岁月消磨失去了原初模样,但大致轮廓还是尽收眼底。
“翠翠,你看明白了这幅图了吗?”郭泽林顺着林南手指划过的痕迹一眼望去,岁月的沧桑感油然而生。
“感觉是一幅画,那些突起的石雕彼此首尾相连像是一条河。”
“这面石墙中似乎囚禁着某种力量,阴柔之力极强,或许这股力量正是那三人寻找的东西。”
“林南,你觉得还会增加吗?”相比于石墙隐藏的力量,郭泽林更关心的是人的生死。
郭泽林所指之意林南固然知晓,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们没有半点能力去掌控始作俑者的心态,眼下已经死了三个他们又何必去在意多一个或是少一个呢。
“希望这种事不要再出现了,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了。”
“事不过三,这都第三具了应该不会了。”两人的神情有些慌乱,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放在正常人眼里同样如此。
远处,几双眼睛盯着影壁前二人的一举一动,不过看了几眼后便消失了人影,来无影去无踪。
“林南,看来今晚有大动作啊。”周遭的植物都是郭泽林的眼睛,那三人旁观时便被他发现,刚说的那番话不过是惺惺作态罢了。
“你那儿准备的如何了。”
“放心吧,万事俱备只差恶狗上钩叼食。”郭泽林和林南两人摩拳擦掌,不知道又在密谋着什么。
深夜,鸦雀无声。
空中掠过几道人影,如同几只乌鸦眨眼间便失去了踪迹,像是融入墨色,浑然天成。
影壁前人影一分为三,三人蹑手蹑脚的分散开来围绕着影壁,其中一人指尖闪烁着星点光芒,似是雷电。
“大哥,你确定我们费尽周折为的就是这东西?”
“你个废物,然后你说的那个土方法最后指引的就是这个地方,趁那两个聪明的娃娃没有发现我们,能找着一点是一点。”
“大哥说得对,现在不是也得是。”
那人口中称呼的大哥站在中间位置,在指尖电光的照耀下认真端详着影壁上刻的壁画,几个来回依旧看不明白其中的奥妙。
“大哥,要不这样,我们把这个东西弄走,然后再好好的研究,大哥你那点造化弄走这个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给爷声音小点,认不得张扬,我们可是要做一番大事业的。”大哥一榔头敲向那人的头顶,只听咯噔一声四周的灯火全部点亮,瞬间灯火通明。
“大哥,你的榔头还有这功效啊。”那人捂着头眯着眼忍着头顶的疼痛。
张伯没有回应小弟的这句话,他木讷的站在原地把手放下,指尖的电光瞬间包裹住他们三人的身子,夜幕之下竟然不见人影。
最先出现人影的是西厢房的方向,郭泽林和魏冰婉先后来到正堂外,此后丁管家和平子急匆匆的从正堂后走出,整个院落的灯就是他俩准备的。
“张伯李叔王叔你们不用躲了,都这样了再逃避还有意义吗?”
张伯收回指尖的电光,三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不愧是魏府小姐,还真是聪明伶俐啊。”
丁管家和平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出现的三人,开始他以为魏冰婉只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可谁知下一秒传来的张伯的声音。
看清眼前一幕尤其是魏冰婉和郭泽林站位应该是从西厢房来到正堂张伯十分诧异,他指向自己的左侧,“你不应该是住的后罩房?”
“不错,她的确应该住的后罩房,但房间是死的人是活的。”林南从院落的东边走出,来到正堂外,此时魏府的所有人全部到齐。
“事到如今三位叔伯还有什么必要去隐瞒呢,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放了魏老爷,然后随我一起去警局,《灵力者保护法》对你们这些犯下滔天罪行的人不起作用了。”
“你这小兔崽子胡说些什么,我们就是来看看这东西,杀人之事与我们何干,更何况魏老爷的失踪。”
“还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先后三日出现在魏府不同地方的三具焦尸并非先后被害,她们是在同一一天也就是我和郭泽林到魏府那天凌晨一点到两点同时被害,当然凶手很聪明,并没有同时把三具尸体抛给我们。”
“第一天我从腋窝中推断出了死亡时间,结果第二天出现的焦尸腋窝烧的一塌糊涂,于是我给出了鼻腔水晶状物质的线索,不出所料第三天口腔鼻腔包括腋窝可用的组织黏膜全部毁坏。”
“看似是凶手的连环作案,但死后的二次焚化尸体的碳化尤其是骨骼的碳化程度是不一样的,三位叔伯你们有看法吗?”
“放你的狗屁,为啥把嫌疑放在我们三人身上,难道丁管家、平子没有嫌疑,还有你和那个年轻人你们两个外人更有嫌疑。”
“不错,在场的每一个人的确都有犯案嫌疑,第一天我支开了丁管家,平子年纪较小没有留意我触摸腋窝的细节,所以他告诉管家我在尸体上摆弄了一道就清楚了死亡时间。”
“那平子呢,他可是围观了你检查的全过程。”
林南来到魏冰婉身前,说道,“平子今年多少岁?”他没有直接问平子,而是绕开了平子找上了魏冰婉。
“十岁。”
“平子心性善良,如此缜密的杀人流程你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去做,糊谁呢。第二天我从鼻腔中找出的东西,你没有个高中学历怎么会知道,平子来到魏府两年,这两年里没有离开过魏府,他上哪去整这些。”
“我和郭泽林来魏府做客当天,家宴后伯父把我们单独叫了过去,伯父告诉我们自从你们三人到魏府后他的身体日渐不适,起初对于伯父的症状我没有头绪,自从我发现了那个东西后,倒是明白了。”
林南从他的裤兜里拿出了两颗水晶状物质,“我不仅在第二具焦尸上发现这东西,第一具也有,这东西名为麻黄碱,它是一种有害物质的原料。”
“你是说我爸他涉?”
“伯父固然不会,每次吃饭时三位其中的一位应该坐在魏家主邻旁吧,每次吃饭时都会往其米饭中投放这种物质,起初一点剂量不会造成什么危害,但久而久之随着剂量的增多副作用逐渐显现,身体超负荷进而出现幻觉、妄想、失眠与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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