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尘站在韩泾涟面前,看着面前昔日的仙长此刻蹒跚在地,心中竟升起几分扭曲的快·感,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韩泾涟,几乎是狞笑着,恶狠狠道:“仙君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啊……”
赤红色的眸子里噙满怒气,但他却在笑,低低地笑着,笑声里饱含冷意,他道:“仙君是何时同他们联系上的?你可骗的我好苦啊……把我耍的团团转,原来,我才是那个最大的蠢货!”
韩泾涟难受地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知月尘误会了他也无法、且不愿解释,只能颤抖着跪趴在地上,单薄的衣服被冷汗浸湿,秋风吹过撒下大把针芒。
好痛……浑身都在痛……
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却仍强撑着不肯低头,他咬着下唇,却总觉得肺腑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胸口剧烈起伏,眼尾也染上了一丝薄红。
这就是他透支灵气的代价。
月尘单知道他走火入魔,短时间内不可运转灵气,见韩泾涟这幅样子,他心中怒火中烧,面容几近扭曲:“仙君为了救那个姓冯的,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称赞仙君和令妻伉俪情深,还是该称赞仙君和贵派掌门同门情谊之深啊……”
他弯下腰,掐着韩泾涟的下巴,强迫韩泾涟同他对视,男人虽不能尽掩痛苦之色,却仍带有一丝倨傲,和几分嘲讽,韩泾涟瞪着他,艰难地道:“怎么……生气了……?”
只是说了两句话,他就开始剧烈的咳嗽,喉咙里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下,他苍白的面容上浮现出几分病态的微红。
他呼吸不畅,只能微微张着口,湿润的唇瓣随着呼吸幅度一张一合,眼睛里雾气氤氲,明明是一副软弱的姿态,眼底的嘲讽之色却丝毫不减,他咽下带着血腥味的唾液,继续道:“生气了好啊……你要不要杀了我啊?”
他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嗽的过于激烈,眼中朦胧的雾气最终化为泪水流淌出来。他依旧是那般,看着月尘:“你舍不得……你不会杀我……哈哈……你知不知道……你输大了……”
他的胸口仿佛被千万根尖锐的针刺狠狠穿透,眼前也一阵阵的发黑,但他还在笑,用着和往日风度相反的疯癫,断断续续地笑着。
他感觉有一只手死死地钳住自己的脖子,让他本就不通畅的呼吸更加艰难,但他还在笑,即便是一副极为狼狈的姿态,却依旧仿佛自己赢了一般,嘲讽地笑着。
直到,眼前彻底昏暗……
再次醒来,入目的便是清水居熟悉的房梁,他小腹里干涸的灵池现在已经恢复了不少,照目前他的状况,是绝不可能自己恢复的,所以,必然是月尘不知道从哪儿拽来一个品阶不低的修士,来给他传渡灵气的。
时已晌午,太阳直直地透过窗户,刺痛了他的眼睛,他半眯着眼,久久不能适应。
窗户外,淡黄色的光流包裹着小屋,月尘必定是又将清水居圈禁了起来。
他冷笑不止,心道,你再怒,掌门师兄也是离开了,你急燥,却终是对我下不去手。
因为,我算好了,你不可能对我刀剑相向。
他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喉咙里火辣辣地灼痛,他想要起身去倒一些水,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也被缚仙索捆住了。
这是多怕他一个废人逃离这个房间啊……
以往,他不舒服时,月尘都会一直守在他床边,直到他醒来,现在却没看见他,估计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生气了好,生气了不来见他,他乐得清静!
当然,月尘总归不舍真的不管韩泾涟,每晚还是会偷偷溜进清水居,偷偷攥紧韩泾涟的被窝,抱着他整整一晚,在天亮之前,再偷偷离开,明明是偷偷摸摸的行径,但动作却一点都不小,生怕韩泾涟无法发现。
偏偏,韩泾涟还真没有发现。
那日透支灵气,对他身体的伤害太重了,回来后,他便发起了高烧,这几日,一直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来。
他的确感觉到有人似乎在抱着自己,但他太乏了,眼皮子根本都抬不起来,根本提不起精神去一探究竟。
于是,月尘单方面所谓的冷战,只气到了他自己。
虽说是气,但他还是找遍了天下灵药,无比珍贵价值连城的灵药,不要钱似的往清水居送,弄得这几日的清水居,整日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
韩泾涟的身体逐渐好转,也不再像最初那样昏昏欲睡,自然也发现了莫名其妙的某位魔尊。
终于有一天晚上,他忍无可忍,问道:“你是不是有病?”
怒气未消的月尘盯着韩泾涟,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还问他有没有病,有病的是谁还不好看出吗?要不是……要不是怕仙君死了,自己还得分心找风水宝地埋了他,自己才不闲的没事儿干来清水居这个满屋子苦药味的破地方!
他忍了半天,没忍住,觉得自己不该受这份委屈,明明自己才是上位者,韩泾涟他才是阶下囚,自己这番模样是什么样子!
于是,刚溜进来没一会儿的魔尊大人,又穿上衣服离开了。
韩泾涟:“……”
这么一折腾,他也没了睡意,打他身体好转后,某个本欲将他绑在床上一辈子不放他离开的魔界尊主,还是亲自过来给他松绑,没办法,韩泾涟身体刚好,得多下地走走才行。
于是,他披上一层外衣,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忙忙碌碌都一众小魔。
这是他与外界联系的唯一地方,他只能从这里,看着自己无比向往的远方。
小魔们捧着一堆红色的东西,也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清水居远离弟子修炼的地方,是个较为偏僻的地方,怎么那些小魔忙碌地都开始在清水居来往了?
他心中疑惑,却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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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你以为的两人冷战:
月尘:不做饭了不洗碗了不打扫房间了,我要拿着自己的行礼离家出走,这个家我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实际上:
月尘:生气归生气,饭得做要不仙君真不吃,碗得刷否则仙君还得生气,房间也得打扫因为仙君生气了会摔东西……等等,冷战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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