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拖着捕梦网来到后院。
尹逋灞听蓝启仁和蓝湛弹了一下午琴曲,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容光焕发,露出的头皮都更加锃光瓦亮。
我和沈影将路上遇见的严先生说与蓝启仁和蓝湛。一旁的尹逋灞插嘴道:
尹茂:“严先生确实是我家请的教书先生。虽然学富五车,却因为是个女子,没法开办属于自己的学堂,故我聘请她到府上,教那些贫苦孩子识文断字,学些圣人言。”
蓝忘机:“这严先生唤何名,家在何处?”
尹茂:“她叫严苓,为自己取字寄清。是城西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教书先生几年前病去了,只她一人住在城西的旧舍。”
蓝怀声“她是几年前来尹府教书的,可与尹先生做怪梦的时间重合?”
我问道。尹逋灞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尹茂:“严先生来我府上教书已三年有余,我却是在半年前梦见那女子的,而且音容笑貌与严先生绝不相同,我是不可能搞错的。”
他这么说,我们也就没再追问下去。左右等今晚尹逋灞睡下,我们随之入梦,亲眼看上一遭,就真相大白了。
是夜,尹逋灞在床榻歇下,我们在屋内布好捕梦网,在房内守着。我,蓝湛和沈影持着佩剑,蓝启仁拿一叠符咒。等会儿我们三人入梦捉鬼,蓝启仁在一旁为我们护持,以符咒指路,好将我们从梦中带出。
床上尹逋灞的鼾声渐起,我有些乏了,左脚换成右脚,偷瞄了蓝湛一眼,他一板一眼,站得笔直,浑然不觉累似的。我有心戳弄他,蓝启仁却在一旁盯着。
要是戳完蓝湛,到时候不仅得挨一通训斥,还少不了百八十遍的家规要抄。想想我就悻悻作罢了。
我和沈影一齐蔫头巴脑地守着,这时离门口的最近的银铃响了一声。
我立时清醒过来,和蓝湛沈影他们一齐冲到银铃响处。银铃叮叮当当挨个响不停,我们沿着银铃依次响起的地方走去,不多时,眼前一片朦胧,耳边隐隐约约有读书声响起……
我第一次入梦,有些慌,伸手扯了蓝湛。蓝湛回握着我的手,他的手心暖而干燥,我的心神这才安定下来。
我们来到了一间草屋的院落里,十几只走地鸡在院落里慢腾腾地踱步,边踱边屙出一滩白色的鸡屎,屋檐下有些铺好的稻草,老母鸡窝在那儿咕咕叫着。
沈回清:“这梦还挺有味道。”
沈影掩了口鼻,又可怜巴巴地提起蓝氏校服宽大的袍角,防止沾上白花花的鸡屎。
草屋的木门吱呀一声响起来,一个身着麻衣,身量纤细,模样清丽的女子走出来。她干练地从谷仓中摸出一个匏瓢,往里面填了玉米、麦麸和青饲料,上下颠着将这些混在一起,手腕翻动,干净利索,比我挽剑花还要好看。
混好饲料后,她走到院落,将匏瓢里的饲料洒在地上。大爷般踱步的鸡纷纷迈着干瘦的鸡爪跑到她的面前,低头一下一下地啄食起来。
女子低头看着聚在脚边的鸡,挑了一会儿,抱起一只膘肥体壮的大公鸡,揪着它的翅膀,往厨房走去。
李渺:“今儿吃顿好的。”
大公鸡在半空中蹬着沾有鸡屎的爪,凄惨地叫着。
李渺:“叫也没用,咱们这儿可不兴吃饱了再上路。”
女子乐呵呵地说道,走进厨房。不多时,那里传来刀砍砧板的声音,那只大公鸡发出最后凄惨的叫声,我和院落里正在啄食的鸡群齐齐打了个寒战。
油在热锅里劈啪作响,女子应该往锅里加了些辣椒八角茴香之类的香料。
我吞吞口水,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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