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松掩白云,清风绕高檐。
我从剑上摔下来时,离地将近一丈,摔在地上痛极了,连白袍都磨破,磨出血与肉来。
蓝湛看我哭得极惨烈,忙跑上前看我。
蓝忘机:“阿珤,摔到哪儿了?”
他抱着我,又怕我伤到腿,难以站起来,于是我们两个一起坐在地上,我靠着蓝湛,整个人都依在他的怀中。
蓝怀声“没……”
蓝怀声“只是,只是,蓝湛……”
我抽抽噎噎地说不下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蓝怀声“我好笨,我真的好笨。”
在练剑之前,我从未觉得自己和“笨”这个字沾上半点关系。
我和沈回清虽然都被蓝启仁因着不学无术罚抄了不少古诗名章,我却是因为玩心大,在书桌或者古琴前,连半刻钟的功夫都坐不住。倘若真能静下心来看,只需两遍,我便能背过文章或是琴谱。于是蓝启仁罚我罚的极狠,每次罚抄,不免抄个几十遍,手腕都酸了。
沈回清和我不同,他做人做事都极认真,背起书来一丝不苟的,可是他总是背了下句忘了上句,于是沈回清点着油灯整夜整夜地背,结果第二日被蓝启仁提起来,要么脑袋空空,要么几篇不同的文章都被他背成一篇。蓝启仁都不好意思罚他,只是卷着书,悠长地叹一口气。
可是现在,晚了我一年学剑的沈回清比我学得还好,踩着长剑绕着青山,一飞便是几丈,云里来雾里去,前不久下山捉鬼去,带他的前辈说沈回清表现的极好。
当年和我一起吊车尾的小伙伴,现如今一飞冲天,而我却连柄剑都驾驭不好,不得不说这比任何事都更要打击我。
我心里甚至隐隐地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御不了剑,结不成金丹,没法去外面降妖捉怪,只能窝在云深不知处的藏书阁里整理书籍,最远也只能去彩衣镇晃悠一圈。
这太可怕了。
我连这担忧都不敢和蓝湛说,生怕我一说出口,这个担忧便成现实。
蓝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我的发丝。
蓝忘机:“阿珤是我见过的最聪明,最古灵精鬼的女孩。”
蓝怀声“那仅限于我捉弄人的时候吧。”
我叹了口气。
蓝忘机:“所以阿珤没学会剑的时候,云深不知处所有的人都拿阿珤没有办法了。”
我只道蓝湛在安慰我,有一下没一下地听着,还是自顾自地难过。
蓝忘机:“所以怀声你听我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你我也不能是例外。”
蓝湛扳过我的身子,直视着我,于是我也直视着他。
蓝湛看起来很严肃,他的眉毛又平又直,像剑一样插向眉心,连带着他的眼神也像刀光一般凛然。
蓝忘机:“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东西。但是那又如何呢?也许练剑就恰巧是你不擅长的,但是降妖捉鬼又不仅是靠剑。”
蓝忘机:“符篆,智慧,勇气,经验以及随机应变,这些你都不缺,我也相信你会做到翘楚。”
蓝忘机:“所以,怀声,你听着,现在你需要的,只是练好剑就行。”
蓝忘机:“慢一点,迟一点,都没关系。”
蓝忘机:“即便不擅长,也只是差一些而已。总比放弃来得好。”
……
蓝湛属实不会安慰人,甚至一语成谶,我在练剑方面真的没什么天赋,又过了一年,才结成金丹,学会御剑。
练成之日,我踏上天问,穿云破日,绕遍青山,在云深不知处的房檐上稳稳落下。
那时沈回清小跑着奔向我,边跑边挥着手,朝我大声喊道:
沈回清:“阿珤,蓝老先生要带我们捉鬼去了,快过来!”
——
作者阿储:救命,我从来没这么被催更过s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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