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蓝启仁老先生捡来的。
捡我时,蓝启仁还担不上“老先生”的一个“老”字。那时他的山羊胡刚刚留起,还没发白,像是何首乌的根须一样扎在他的下颌上,怪惹眼。
那天蓝启仁除妖归来,在返回云深不知处的时候,山林间飞鸟群起,一群飞鸟衔着我的襁褓,送到蓝启仁面前。
飞鸟不识人性,蓝启仁说是有人驱使飞鸟,有意将我托付给姑苏蓝氏。
那又如何,我的襁褓上干干净净,半点身份凭证全无。想是托付我的人,并不打算有朝一日让我认祖归宗。
甚至连个名字也未曾给我留下。
这可便宜了蓝启仁,蓝涣与蓝湛取名时父母尚在,蓝启仁没逮着机会祸害兄弟二人的名字,所以逮着我这个无主之物,蓝启仁总算在起名字这方面大展拳脚。
蓝启仁把自己关屋里,费了三天的时间,才从字典里捡出“珤”这个字塞在我的名里,又为我取字怀声。
云深不知处中用蓝怀声唤我的人不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的阿珤。
阿珤长,阿珤短,听久了不像蓝启仁说的“珍宝”本意,倒像是隔壁彩衣镇王婶包子铺里的叫卖声。
……
我幼时和蓝涣、蓝湛一齐挤在蓝启仁处生活。
那时蓝启仁正值壮年,虽然平日喜欢修学,但一手剑术和弦杀术在云深不知处也是个中翘楚,蓝氏子弟们若是下山遇到什么难事,总会想到蓝启仁。
于是我幼时记忆里的蓝启仁总是很忙,不是把自己关在藏书阁里看书,就是提着剑,背着琴,和蓝氏子弟下山降妖除魔。
蓝启仁是蓝涣和蓝湛的叔父,却是我的养父,按此论起亲疏,本是不分远近的。但是我自襁褓中就养在蓝启仁膝下,平日与蓝启仁相处也颇多,平端显得蓝涣和蓝湛这两个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侄子生分了许多。
更何况,蓝涣和蓝湛两个平日知书达礼,都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性格。虽然蓝湛还比我小上一岁,但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蓝湛自小就是个闷葫芦,被人当成一个小大人,遇到我这样的哭包,自然是要吃亏的。
看来我果真生性顽劣,打小就无师自通了狗仗人势和蹬鼻子上脸,于是我和蓝涣蓝湛的童年格外的不堪入目。
四五岁时我就揪着蓝涣骑大马,嘚儿嘚儿的驾。
得亏蓝涣脾气好,没打死我,还好声好气地让我坐稳点,别摔着。
蓝湛呢,则被我扯过来扮家家酒。
那时我没见过父母亲,便隔三差五地要求蓝湛扮我的父亲,母亲。
我“爹爹”,“娘亲”的乱叫一通,把头埋在蓝湛的衣襟里拱来拱去,到现在我都不敢回想,我当年做这通动作的本意莫非是在学婴儿找奶喝orz
想我当时果然是无理霸道,我虽未见过爹娘,但蓝湛也是自小失去了爹娘。当年我强拉着蓝湛扮家家酒时,可曾想过蓝湛当时是否会想起自己的爹娘,心里难受。
得亏蓝涣脾气好,弟控如他,竟然没打死我。
长大后我每日都念着蓝涣的不杀之恩,若是蓝涣哥指南,我蓝怀声就是把南墙撞破了都不带回头的。
——
女主:蓝珤(bao,同“宝”),小字怀声。
皮相:
作者阿储:很喜欢小姑娘的气质,特别适合披着羊皮当狼,嗷呜嗷呜的
作者阿储:蓝宝是我的恶趣味,多可爱。
作者阿储:蓝启仁老先生风评被害x
陈情令:汪叽弟辣么可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