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恐怖如斯

十天后，紧张的楚天学宫入学测试明天就结束了，据说今年有不少天才，北陆的八大家族均有人参加测试，风头最盛的则是来自姬家的公主姬若雪，赵家的四公子赵昊，钱家三公子钱无敌，周家的七小姐周欣媛。这四人均已踏入筑基修为。另外还有许多凝气巅峰的天才，一众老一辈纷纷感叹，大世将临，人才辈出。而此时的天阳正在经历一场蜕变，妖邪之血正在改变他的身体，天阳感觉仿佛有万千蚂蚁在自己的经脉里爬来爬去，而身体的毛孔全部张开，从里面钻出来许多杂质，而他感觉自己身高也在变高，最主要的是在长大啊。一头白发也变长了些许，当然，变化最大的是右臂的蝴蝶纹身，此刻纹身已经消失不见了，化作了一只小蝴蝶落在了天阳的头顶之上，这蝴蝶正是先前的那一只。天阳看见了正在飞舞的小蝴蝶，内心十分欣喜，此刻他觉得自己和小蝴蝶有了什么联系一样，他能感觉到小蝴蝶的存在，感觉到小蝴蝶的存在，他感受着，不知怎得，他感觉小蝴蝶在嫌弃自己脏，自己哪里脏了啊，还是个纯情小少年呢啊，天阳心里想着。

“我靠，我身上怎么这么多泥啊，好恶心，我要洗洗。”天阳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状，直接就奔向了温泉，（因为这房子是莫筱晓的，她为了沐浴方便就在后面建了一个温泉，平时的时候天阳就会去泡一泡）天阳到了泉边，立刻就跳了进去。不过当他跳进去的时候，好像发现了一个人，看模样，是个女子。

“啊。”女子和天阳同时叫了起来。

“你叫什么，明明是我吃亏了。”女子忽然对着天阳喊道。

“什么啊，我可是纯情小少年，被你看了，可不就是我吃亏了。”天阳委屈的缩到了温泉的一边，同时眼睛还不忘偷瞄。“好大，和李译薇的差不多了。”

“你就是天阳弟弟吗？我叫周若儿，周大哥的妹妹。”当她看见天阳在偷瞄的时候，脸色微微泛红。

“哦，原来是周大哥的妹妹啊，请原谅我刚才唐突了，实在是因为修炼出了问题，故此需要沐浴一下。我保证，不会偷看。”说完天阳就闭上了眼。

“扑哧，没事的，看就看吧。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做什么若儿都不会拒绝的，听筱晓姐姐说，你要加入学宫了，到时候可以带着我吗？我问过筱晓姐姐，你有资格带一个侍女去上学的，带上我吧，我亲人都走了。”若儿说着说着就啜泣了起来。

天阳最看不得女子哭泣了，但他也没办法。“若儿姐姐啊，你不是被李青那混蛋给什么了吗？”说完天阳就感觉到说错了话，急忙向若儿道歉。

“不用道歉的，我只是被李青抓住了，他说要杀了我的哥哥们之后再来找我。但被哥哥们杀了，而我则是被筱晓姐姐救了回来，就一直住在这里。”若儿止住了泪水。

“啊，好吧。但你不一定要跟我一起进学宫啊，你可以跟着莫筱晓啊。”天阳不想让眼前的女子跟着自己去受苦，因为英杰班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哥哥们把我托付给了你，我就跟定你了，而且我以前的确不想跟着你，不过有一次我去看你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你吸引住了，看你一眼，就止不住的想看第二眼，然后，发现此刻我的心已经满是你了。”

天阳听到这话有些蒙了，自己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女生吗？

“这样啊，若儿姐姐，你跟着莫筱晓吧，因为我去的地方是英杰班，那个地方很危险，我怕带着你会让你受到伤害，我答应过周大哥的，不会让你受到危险。”天阳只能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好吧，那我去跟筱晓姐姐商量。”若儿仿佛接受了这个解释。

“若儿啊，告诉你一件事啊，别管莫筱晓叫姐姐了，那老娘们得几百岁了，你才十六，还管她叫姐姐？她的年纪，叫祖宗都够了，就是个老妖婆，还总是这副少女模样，也就是骗骗你这样的少女。”天阳忽然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吗，若儿的小脸忽然笑了起来，她第一次感觉眼前的小朋友不但很有吸引力，而且还很会说话。就这样，两人一人一句的聊了好久，根本没人在意地点，二者穿了什么衣服。

很快，当天阳从水中出来的时候，他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修为到了凝气八层，这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长相及气质上的变化，以前的天阳只是一个小孩子，只能说长得粉妆玉琢，很是可爱，但现在却是看上去成熟了些许，脸上也更加的妖异了起来，尤其双眼，显得愈加的深邃了，一头白发随意的披散在肩膀，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一样，若儿看的痴了，她发现眼前的小男孩好像成为了一个帝王，邪邪的帝王。

天阳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进门就看见小蝴蝶此刻正在桌子上趴着，一看见他回来了，就立刻飞了过来，也不管天阳的头发是湿是干。径直的落在了天阳的肩膀之上，用翅膀呼扇呼扇的给天阳吹着小风，天阳在这小风下，心变得更加安静了。渐渐的闭上了双眼，就在原地立着，如果此时有修士经过，就会被眼前的天阳所震惊，因为此时天阳踏入了顿悟，这境界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要进入，就一定会得到某些收获，有的人曾一日顿悟突破一大境界，有的人则是顿悟三年直接飞升而去，关于顿悟的传说有很多，而此刻的天阳，正在思考自己的大悲之意，在小蝴蝶的陪伴下，他体会出了别的东西，他觉得自己的大悲之意可以再次加入一些东西。

“最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在经历分别。后来，我得知自己寿命不长的情况下，走出了和平镇。了解了天青之悲，之后又遇到神秘年轻人赠剑，进而感悟出了大悲之意，但感觉还是缺了些什么，那么缺了什么呢？”

“天青自小经历流浪，弟子惨死，而自己又被我们抓到。她被抓之前是怎么想的呢？想死，还是想着逃离。不是逃离，而是想死，对。当时的天青一定是想着去死，一死了之，万事皆休，但天青还活着，不管是什么原因，还活着。”

“赠剑人说和我是同一种人，那么是哪一种呢，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大悲，但又和我的不同，他的悲很决绝，让人一感到就会绝望，但他为什么要把那把剑给我呢，想来他应该知道那把剑的力量，那是一柄天阶二品的神剑，在这玄域，绝对不会超过五把，但他为何会赠与我呢？而且我刚开始碰剑的时候感觉剑内也有一股悲凉之意，但和年轻人的不同，这就是他赠剑的原因，他的意和剑不符，但剑的意又是什么呢？”

“或许大悲之意不该如此，人的情绪变换多样，就好比一个人从修炼开始，感应到体内的第一缕灵气自然是欣喜的，之后一点一点的。欣喜会变淡，之后好久没有进阶，就会心烦意乱，被原来不如自己的人打败，则会羞耻和愤怒，最终会演变为绝望。情绪是多变的，那么情绪之意呢？”

“如果，那个年轻人一直将欣喜维持，之后再次加入其他的情绪，比如被打败后，心烦意乱的同时又会因为自己有了目标而欣喜，自己久久不能进阶之时也会因为发生的一点小事而欣喜，绝望就一定会死吗？不会，因为有一个词叫作绝处逢生，要是连希望都没了，那才是绝望。”

“对了，天青虽然经历了大悲和绝望，但现在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就可以更加珍惜的活下去，我自小经历离别，离别的多了，自然珍视每一次的相聚，同时也期待着。所以，大悲之意不能只有悲伤，而是还有希望。若是一点希望都没有，就会是另外一种意境了，也就是赠剑之人那样的。”

想到这里，天阳周围忽然涌现出了一股气流，这股气流在天阳身边盘旋，逐渐形成了一个气场，而正要来找天阳的莫筱晓和周若儿，她们一开门，就陷入了这气场中，莫筱晓倒是没有受到影响，因为天阳此刻的意还只是入门阶段，远远不能对涅槃造成伤害，况且莫筱晓也是掌握了意的存在。但周若儿就不一样了，她只有炼体四层的修为，自然抵挡不住这股气势，始一接触，眼眶就湿润了，她看见了和蔼的母亲在叫她回家吃饭，她看见哥哥们给自己去买首饰，带着自己去山林里面采花。莫筱晓察觉到了周若儿的异样，赶紧帮她隔绝了这股气势。

“若儿姐姐，刚才怎么了，我好像看见我的哥哥母亲了。”若儿还没有清醒过来。

“你陷入这小子的意中了，让你产生了一些幻觉。真想不到，这小子的天赋竟然如此恐怖，不过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情绪之意！还是大悲！这个小子怕是故事很多啊。”莫筱晓感觉着身边的意境，她很惊讶，她惊讶于一个十一岁的少年就悟出了武道意境，她惊讶于这个少年领会的还是悲苦之意。感觉了一会，她察觉到了不同，这下子更惊讶了。

“这不是大悲之意！这意之中还有希望，也不是生之意，我在里面感觉到了很多，难不成这小子再自创意境吗？这样的后辈，怎么会舍得凝气就出来历练吗。这样的成就在玄域绝对找不出第二个来。”莫筱晓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如此想着。但惊讶已经写在脸上了。“这下子，有趣了。姬若雪，十四岁领悟雪之意境，筑基三层，去了英杰班。眼前的小子，十一岁，凝气八层，自身改善大悲之意从而产生新的意境。不知他们两个碰到一起会如何。我真的很感兴趣啊。”莫筱晓细声的说道。

此刻，天阳已经感悟完了，他感觉自己的大悲之意已经符合自己的路了，从而在玉牌中拿出了那把剑，那把剑一感觉到天阳周围残存的气息，发出了一阵清音，仿佛在为自己欣喜一样，自己终于不用在蒙尘了。天阳握紧了剑柄，“追忆”的起手式一作出来，吓得莫筱晓赶紧加固了周围空间，她感觉天阳要挥出的一剑了不得，做完后仍觉得不踏实，带着周若儿从房间里出来。

“嗡”一声剑鸣，追忆出，万物静，空气中只剩下了一股丝丝寒风。而天阳所在的房间也化为了灰烬，传说这一日，楚天学宫宫主曾来此地封印了此地的动静，当他感觉到此地残存的剑气及已经的时候，只是说了一句 。

“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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