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小霜和小露

我突然很想见祖母，又不想她老人家认出我来，于是找到贵夜。

“你有什么办法遮住我这半张脸吗？”我用手掩着脸上伤疤。

贵夜一愣，在我脸上搜索片刻，似乎要找出什么答案来。

我突然有些拘谨，转开脸不再看他。

贵夜沉吟一下，伸手递给我一物：“戴上吧。”

我低头一看是那雕琢着彼岸花浮雕的黑色面具，我诧异看他一眼：“这是你从缘楱那赢来的，这不是普通之物，你要送给我？”

“我不是它的主人，带在身边也是无用，万一不知道哪一天它妖灵作乱，我是应付不了它的。只有它的主人能镇压住它。”贵夜平静的说。

“你觉得我是它的主人？”我看看贵夜手里的黑面具。

“你试试便知，你若是便无事，若不是那你就只能自生自灭了。”贵夜对我举举手里的面具。

我缓缓接过，迟疑的看着它。

“你不敢戴吗？如果不戴会死，戴还有可能求生，那还不如戴了。”贵夜看着我。

我眼一闭心下一横，將面具戴到脸上。

面具覆盖到我的脸立刻开始缩小调整贴服在我的脸上，如同长在皮肤上一样无有异常。

贵夜惊愕一下，向我施了一礼闪身不见了。

我摸着脸上的面具，心下惴惴不安揣测：“这面具是冥界王者的面具，是一统冥界的‘王者之相’。白色主管地府之善鬼，黑色主管地狱之恶鬼，难道我是统管地狱恶灵的鬼王？”我不禁汗流浃背，脊梁有些透心的凉。

既然我是这地狱之王，那么现在地狱的鬼王又是谁？他在作乱地狱，四处为祸，我必须要将他找出来为我阿娘报仇，为我良善的雨棠和姐妹们报仇。

雨棠凄凉的模样又出现在我脑海，彩蘋的惨状，小关的生死未卜，阿娘白新羽的头颅还在身首异处。

我的头突然痛了起来，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我手抚着额头晕了过去，小霜和小露疾步向我跑了过来。

我伸手扶住她们，稳住下滑的身子。

我和小霜还有小露正要转身回房间，缘楱和污血鬼从他们的屋内出来挡在了我们的面前。

“你把那面具还给我。”缘楱向我伸出白骨的手。

“你把呕的牙还给偶。”污血鬼口齿不清挡在我面前龇着无牙的嘴，样貌很是奇怪。

没了牙的污血鬼再做出凶狠的表情也像一个秃了嘴的老妪一样毫无威慑力。

小霜小露鄙夷地扫了污血鬼一眼，一副完全瞧不起的样子。

污血鬼像受到了侮辱一般跃到一旁“呜呜”的对小霜小露发出挑战。

小霜小露又对他“嗤”了一声，丝毫不为污血鬼的样子所动。

污血鬼冲过来对着小霜的手腕就咬下去，一旁的小露飞起一脚将污血鬼踹的老远。

污血鬼“嗷”的一声飞跌到一旁滑到很远，躺倒在墙壁的旁边。

缘楱一见污血鬼的惨样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污血鬼气急，故意使劲憋了一口黑血向缘楱喷来。

缘楱笑着避开了污血鬼吐的黑血：“你省省力气吧，折腾的竟是自己。”

污血鬼突然哭了起来：“还我的牙你们！你们都是恶鬼！”

没有人理他，任他自己眼泪自己咽。

缘楱抽出腰上的牙指着我：“把面具交给我。”

我挺起虚弱的身躯：“有本事你来拿。”我知道我打不过缘楱，但我想知道我这两百年道行的小蛇戴了这地狱之王的面具会显示出什么威力。

小霜和小露似乎没有看见缘楱挡在面前一样，扶着我从缘楱身边而过。

缘楱非常气愤我们对他的无视，挺牙向我们背后刺来。

破空之声在我脊背上划过，小霜和小露拉着我飞向一旁，在空地上放我下来，我盘腿坐在地上调息。

小霜和小露抽出贵夜送给她们的“鬼牙剑”飞身向缘楱刺去，两人腾转挪移，动作超乎想象的一致，两人的动作都是轻盈灵动，落地无声。

缘楱在小霜小露的灵巧躲避攻击和旋转中弄的头晕眼花，但缘楱找到了小霜和小露的破绽，缘楱越是大力去打小霜和小露，小霜和小露都会轻飘飘如霜雾般荡开。

于是缘楱换了一种打法，尽量不动，处于安静状态，当小霜和小露一前一后飘来之时缘楱就会突然闪电般出牙，小露被缘楱刺破了拿剑的手上衣袖。

小霜和小露一愣，看着缘楱笑了起来：“聪明！”

小霜和小露双双飘在空中立定，一手将“鬼牙剑”缚在背上，一手捻指念起决咒来。

顿时空气像被凝住一般，缓缓空中出现冰片一样透明的东西，继而突然变成一把把尖刀向缘楱扎去。

缘楱大惊，挥舞着牙抵挡着飞速而来源源不断的冰刀。

冰刀似乎不不会停，小露看着越来越慌张的缘楱邪魅一笑，手向空中划出一个圈来，冰刀立刻在空中聚合迅速旋转起来。

冰刀旋转的越来越快，圈也被冰刀聚集的越来越大，缘楱一遍慌不跌的招架着向他迎面飞来的冰刀，一边观察着越来越大飞速转圈的冰圈，脸上现出恐惧的神情。

空气骤时变得寒冷起来，就在这小露要向缘楱抛出冰圈的同时，污血鬼“嗷”的一声从地上飞跃而起扑到我的肩膀上。

“你们放了缘楱，否则我就咬死她。”污血鬼漏风的嘶叫：“我还有牙！”说着他张开大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和磨牙。

污血鬼见小霜与小露无动于衷，张着嘴把尖牙靠近我的脖子。

小霜和小露对视一眼，小霜说：“姑娘才带上面具，妖灵还未与她合体，妖力无法使出，我们暂且放过他吧。”

小露点了点头和小霜一起收了手里的冰刀阵，缘楱吓得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污血鬼放开我大声对缘楱说“缘楱我救了你一命，你记住要还我，还有我的牙。”

缘楱摊在地上看了一眼污血鬼转头看向小霜和小露凝思片刻眼光流转过来阴狠的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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