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黄飞走后,苏贤望着小黄黄飞去消失身影的方向凝望无语,一脸的凄然。
“苏贤,你怎么了?”我看着苏贤的哀凄的面容问他。
“我想小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救她,我们到底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苏贤说着流下泪来:“不知道小关在地狱鬼王那里受了多少苦,她可是我一直娇养呵护的,可吃得了那寒冻之苦。”
苏贤说的我的心也酸楚起来,是啊,在这梅林呆了那么久,什么时候才能启程去救小关呢?
小关在那地狱之中已是呆了那么久,她可还活着?可还好好的?
这么爱干净的小关如何忍受得了那肮脏的地方,若她不去食那千年尸毒汁液可还能活着?我心乱如麻,被苏贤哭的心焦,被脑子中想象的小关的惨状煎熬着。今晚找个时间去问问师娘,她一定会告诉我的。
和苏贤在梅林舞了一会儿剑,转眼已到申时,师父师娘和金舟还没有回来,玄蜂小黄黄也没见踪影。
看看天色不早,我和苏贤去溪边捉了几条鱼回到住处,先到师父师娘住处先将鱼焖好,然后我和苏贤各自回了自己房间。
天渐渐黑了下来,师娘他们还是没有回来,酉时小黄黄回来了,害羞的踱着步子扭捏的来到我的面前拿了片包裹着东西的一个树叶给我。
我将树叶展开,这树叶相当好看,红的艳丽,茎脉如银丝一般穿插在叶片中,闪着亮光。
叶片被小黄黄咬成了一个心形,中间放着一个黄澄澄的的琥珀一样半透明的椭圆的东西。
我问小黄黄:“这是什么?”闻起来又甜又香。
“这是我送给小蓝蓝的信物,我是从普贤菩萨法场的一棵菩提树上玄蜂大圣那讨的蜂王浆囊。”小黄黄羞涩的说。
“噢,好像这蜂王浆囊上还刻有图案。”我捧起叶片凑近眼前看。
“哎呀!你不要看了呀!这是我给小蓝蓝写的情书。”小黄黄一把捂住蜂王浆囊上的图案,脸涨得绯红。
“好啦哈,不看不看。”我小心翼翼的包好小黄黄的信物。
“一定对金舟说要亲手交给小蓝蓝,不可以偷吃,否则我不饶他。”小黄黄扭捏的边走边说:“记得小蓝蓝要给我回信了马上告诉我,我在殷切盼望着。”说完振翅飞走了。
我捧着小黄黄的信物回屋找了一个锦盒将小黄黄的信物放了进去。
百般无聊随手拿起靠窗的桌案上一支毛笔,抽出堆在桌案上的一张信笺舔墨写上“君若扬尘路,妾若浊水泥,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晾干墨汁铺在桌案上发呆。
入了戌时,人还是未归,我昏沉倚窗而眠。
一阵寒风吹过,迷糊间看见一道白影飘到窗前立住注视着我,长发及腰,面白如玉,面上罩有半块面具在夜空中发出银色的光芒,面具上刻着一朵彼岸花的浮雕,一只明亮漆黑的眼睛在夜空中灼灼发亮,透着妖异的光芒。
他从开着的窗子外伸手拿走了锦盒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放回桌案。又拿起摊在桌案上我写好的信笺看了看,又瞄了瞄我,将信件还回桌面。
面具人沉思一下拿起我桌案上的笔抽出我身旁的一张信笺开始写着什么,然后放下毛笔信笺飘然而去。
我被阵阵寒风冻醒,睁开迷蒙的眼睛发现摊在桌案上面具人写的信件,上写着“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看这书面意思,难道这位立在窗前的戴面具的男子与我相识?我不禁有些困惑。但想到他的那熟悉的半副面具,心里又有些寒从心起。
拿着信笺正想着,门外一阵冷风袭来,带进来一个风一样的男子,是金舟。
金舟冲进门来一把抱住我,好似我会飞了一样,我贴着他的脖颈能听见他紧张的喘息声。
“你打哪来?”我问金舟,看下墙边的滴漏已是亥时了。
“我从师父那来,刚随师父师母从朔月大神那里回来,送师父师母回了居室就急奔你这里来了。”金舟抱着我头埋在我的肩膀上闷声说。
“那你急什么?这一头汗,什么事让你这么急?”我抬手替金舟擦擦他额头上的茸汗,有些担心的问他。
金舟伸手拿过我手上握着的信笺看着上面的字眉头紧锁,看了半晌,沉默无语。
我问金舟:“你怎么了?”
金舟看我一眼眼神焦灼,突然又一把搂住我不肯撒手。
我被他抱的喘不过气来,挣扎着推开他:“你到底怎么啦?”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金舟声音低沉。
我困惑的望着他:“师父说明日离开这里吗?”
他又摇摇头,只是盯着这信笺眉头紧锁。
看他只是无语,我问金舟:“你今天随师父师母去了朔月大神那里可看见一只蓝色的玄蜂,是朔月大神养的爱宠。”
“看见了,她今天就在朔月大神身边,比师父的小黄黄要精灵很多,东张西望的好似在等什么人,全程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金舟说。
我点点头,从桌案上拿过锦盒递给金舟:“朔月大神身边那只蓝色的玄蜂名叫小蓝蓝,她是小黄黄的恋人。往常师父师母都是带他去朔月大神那里,这样他就可以和小蓝蓝见面了。结果今天师父师母带你去了朔月大神那里,他见不到小蓝蓝伤心了很久。这是他今天给小蓝蓝寻找的信物,下次师父师母再带你去朔月大神那里你就亲手交给小蓝蓝,然后带回小蓝蓝的口信给他,他会开心疯掉的。”我一口气说完,想着小黄黄欣喜若狂接到小蓝蓝口信的样子我就想笑。
金舟点点头,接过锦盒放回桌案上,双手执着我双手幽幽的说:“不管你是青瓷还是白苏晴,你要记住,我都会执子之手,伴你痴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万世轮回。”
看着金舟深情而有些忧郁的眼眸我心中小兔乱跳:“没来由的你这是给我在约定什么吗?”
金舟叹口气:“是,你可懂我的心。”
“金舟,你并不是一个凡人,可你却降生在凡间门户的金家,你到底是谁?”我轻声询问金舟,期盼他给我一个答案。
“我确不是凡世之人,但不管我是什么人我都不会再让你从我的掌心中失踪。”金舟皱眉轻叹,并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搂着我不肯撒手。
“你认识白玉书吗?”闻着他身上的熟悉的檀香味道,看他要覆下来的唇我沉沦茫然的问道。
金舟一愣,一双眼眸眸光立时收的很紧,呆愣片刻看着我疑惑的眼睛呐呐的说:“我只想做你心底中最深处的的那个男人,其余都是浮云。”
“我不明白。”我更加困惑的看着他,他的眸子里隐藏了太多的东西,让我茫然无着。
他沉默的看着我,半晌用手抚抚我的脸:“你是我丢失的那一块,我的魂灵四处在找你,你要好好等我。夜深了,你去好好休息。”说完金舟转身出了房门走了。
我带着满腹的疑惑关好房门和衣躺在床上迷惘的睡去,冷冷迷雾中眼前又出现了那个穿着白衣的戴着半幅面具的男人,他站在我的床前久久矗立。
我皱眉辗转:“你到底是谁?”
一双冰冷的手伸向我在我的脸颊边停驻,一股刺骨的寒凉之气透入我的身体。半晌白衣人又飘然而去,留下一屋子的清冷,我努力蜷缩向床角,想寻找凝聚一点温度。
次日,寅时了,师父又拿着竹条“咣咣咣”的抽着我的门,我不耐的对着八哥大叫:“师父,别敲了,已经起来了。”
八哥收起竹条转身走了:“就不能自觉点起床,每次都让我来喊,快点!。”
来到梅林发现金舟和苏贤早已练起剑来,玄蜂小黄黄一看到我来立刻迎上前来,环顾四周一下然后悄声问我:“我的信物你给金舟了吗?”
我立时惊觉,昨晚金舟从我屋内离开的时候并未拿走锦盒,那锦盒还好好的放在我的桌案上。
我目光闪烁的躲着小黄黄充满期待的目光:“啊!我已经跟金舟说了,他说下次去就帮你把信物带给小蓝蓝。”
小黄黄一听开心的只是傻笑。
“快练功!聊什么天呢?”八哥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后,手里竹条挥舞着。
我急忙跳开去练剑了。
“我说小黄黄,你这两天监督他们练功有点心不在焉啊?你看你这两天都是在一旁发愣充傻痴笑个不停,你傻笑个什么呢?”八哥问小黄黄:“你是不是看我和你师娘这么恩爱动了凡心了,你也想找个小婆娘了?儿大留不住,赶明让你师娘给你物色一个小玄蜂,就凭你这资貌,这冬融地界的小母玄蜂还不随便一抓一大把,够你挑的。”
八哥拍拍小黄黄的背部:“别发春了,你好好监督他们练功,我一定让你师娘给你物色一个气质绝佳的小婆娘陪你玩。”说完晃着脑袋背着手踩入云端飞走了。
小黄黄阴着个脸一脸嫌弃望着八哥逐渐消失的云端:“还师父呢?说话这么粗陋不堪,什么叫发春,我这是相思!相思!”说完一回头盯着我们怒道:“看什么,还不好好练功去。”
我和金舟立刻躲他远远的,只有苏贤还傻乎乎的在他面前拿着剑舞来舞去。
小黄黄阴沉个脸走到苏贤面前问:“你拿个剑在我眼前乱舞个什么劲?显摆什么?”
苏贤不停剑的说:“我要好好练功去救我的心上人小关,她在地狱受苦,我要赶快练好功去救她。”
小黄黄一听眼眶立刻湿润了,退开几步对苏贤说:“笨笨,好好练,练完剑来聊聊,我这一生最佩服的就是痴情的人。”
苏贤舞了一个剑花说:“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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