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升起的轻烟笔直的向上飘着,将军府祠堂里寂寂无声。
冰冷阴森的祠堂中,森严肃穆的供奉着花家的祖宗牌位,层层叠叠的垒起的牌位,无声的诉说着花家曾是人丁兴旺的一个宗族。
无数的花家男儿战死杀场,马革裹尸,率领着花家儿郎死守着神族的隘口数千年,方保得神族太平盛世。
而花家也自此凋落。
传至花将军,子嗣艰难,花夫人早殃,花将军又是长情之人,花府只得一女,就是花离,
如今花离己逝,这佑大的花府,浩浩昌昌千年旺族竟落得个断子绝情,后继无人的下场。
花将军轻轻的推开祠堂那两扇如他心情一般沉重的梨花木门,背着手,走了进去。
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莲花台上,氤氲的烟气中,供奉着他女儿花离的魂珠。
丝丝缕缕的烟气飘散,如梦如幻,空气中,女儿花离的影像似清脆憨笑的弯着腰唤他“爹爹。”
仿佛女儿从未曾离开他,仿佛她近在身旁。
“出来吧。”花将军说道。
秦管家躬着身从祠堂深处显出身影,慢腾腾的挪着步子移到花将军身前。
花将军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半晌才说道“这几日你都住在祠堂里?”
秦管家仿佛苍老了许多,他仍旧低着头,点了点,他的肩头似乎颤抖了下,翕了翕嘴,终是又闭上了嘴。
花将军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你自幼跟在老将军身边,是看着长姐长大,又是跟着老将军送长姐出嫁的,你听到藏剑的那番话,心里自是难过。”
秦管家的身躯震了震,他仍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抹抹眼中的泪,他不敢开口,怕泄露太多的情绪。
花将军怜悯的长叹一声“你出去吧,上了年纪的人,再结实的身子骨,几日不吃不喝也是伤身子的。”
秦管家默默的点了点头,行了礼,这才倒退的走出祠堂。
他的身子猛的立于烈日阳光之下,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抬起布满戾气的脸,微眯着狠毒的双眼,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神主,神后欠了他前后两个主子的命,这笔血债他一定要讨回来。
从祠堂里传说花将军雄厚,不容辩驳的声音”妖族以兰己进神族,这事,是你做的么?“
秦管家没有回头,弯曲的后腰向前挺了挺,声音依然无上的恭敬卑微的道”回将军,是老奴安排的。“
要杀要剐随你,只等老奴报了血仇,就把这条早该了结的命交予将军。
祠堂内良久的静默后,传说一声诡异的轻笑。
一阵阴寒的凉意窜上秦管家的背脊,他的双手猛然攥紧。
谁知,轻笑过后,空气又陷在沉默中。。。。
花将军自从得知秦管家背着他暗中和妖族连络,己动了要将他驱除花府的心。
可这秦管家甚是狡诈,藏在花府祠堂数日,当着祖宗牌位,若处置一直忠心耿耿于花家的老奴,花将军一时拿不定主意。
就在刚刚,秦管家一口应了所做之事,竟在花将军意料之外,他静默的纠结了许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若被神主、神后知道,他们花府千年累积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声音一顿,己然决定,就在这时,花离的魂珠突然飞出了莲花台,遥遥欲坠的悬在半空中。
花将军一见,再顾不上许多,急切的望着魂珠,轻声问道“我儿,你可有话要对为父说。。。。。”
一阵轻烟飘渺,白色的寒气无声无息的荡满了整个花府祠堂。
若隐若现的笛声穿梭在寒气之中,似无形的手牵引着寒气越来越浓。
一个模糊的苗条的身影在如梦如幻的寒冰雾气中,面朝着祖宗牌位,背对着他,静静的站在莲台之上。
花将军的全身瞬间僵住了,他的脚刚迈出去,又缩了回来,如一道惊雷轰响于脑海,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
花离,我的女儿,是你么?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那道隐没在那片寒气之中的瘦削身影,小心翼翼的禀住了呼吸,他怕,他呼出的一口热气,吹散了眼前朝思暮想的影子,若这是一场黄粱美梦,他愿永在梦中。
见身影久久不动,他怕这道影子会如突然出现般,突然的消失了。
“我儿,是你么?”花将军颤抖的声音急切的问道。
身影似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转过身。
花将军喜极而泣,手足无措的对着那道影子,又哭又笑道“我儿花离。。。。为父。。。“想你啊。
他向莲台颤抖的伸出手,不再迟疑的上前一步说道“我儿,你转过身,让为父看看。”
”为父,想你,想的好苦啊!“
笛起又起,祠堂之内,寒气陡然间冰寒刺骨,雪花如小毛球般扑簇簇的飘落。
那道身影似被囚禁在寒霜之中,痛苦的动了一动。
花将军看在眼里,瞬间如一把刀戳进了他心窝,痛的他双眼圆睁,面上肌肉扭曲的紧绷着,怒喝一声”何方妖魔敢伤我女儿魂体?“
如闪电般举起举手为掌,全身散发出征战杀场百年的战神杀气,迅耳不疾掩耳的速度冲向前去。
忽地,那道被寒气笼罩的身影,缓缓的转过身,酷似她女儿花离的脸上流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泪,以手捧心,飘飘渺渺的断断续续的说道“爹爹,扒皮抽骨,好痛啊。”
“爹爹,女儿好恨,没有听你的话,私自离开了家。”
”爹爹,救我!“
笛声逝,雪花融,突然之间,寒凛的冰雾之气消失了,花离的身影也瞬间消失不见了,她的魂珠坠落在莲花台上,闪烁着流光溢彩的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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