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心火煎熬

也不知道练了有多久，聂无涯才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剑，并不是他对自己的剑感到满意，而是无论体力或者是精神都已经达到了极限，如今的他看着周围事物的双眼已经涣散。

聂无涯坐在地上，缓缓地喘着粗气，希望自己能尽快恢复体力，然后继续练习那一招问鼎，他总感觉，自己的下一次练招定然能成功，然后这样的想法在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也没有消失，而聂无涯就像机器一般反复的重复着自己的失败，甚至都没有去深究自己上一次的缺陷在哪里，仅仅是漫无目的的施展着问鼎，一次又一次。

但终究是人是铁，饭是钢，练剑是解决不了肚子饿的问题的，在百般思想斗争之下，聂无涯还是去和林修先去食堂吃了晚饭，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河边拿起那把木剑自顾自的练习起来。林修看着不知疲倦的聂无涯，眼神中尽是忧虑的神色，但是此时的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很明白，有些问题终究只能靠自己的问题解决。

祁浩：你就这么看着他练?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皓出现在了林修的身后，而林修也并没有因此感到慌张，只是淡然的说道。

林修：如今小师弟和存在剑招中的执念作斗争，如若能从中脱身出来，那么小师弟的境界将会大有进步，如若不然。

林修的话没有接着说下去，只是看着在一旁一心沉醉剑中的聂无涯。然后从手旁拔出了插在土中的木剑，向另一边走去了，只留下了祁皓一个人站在那里。而祁皓看了一眼聂无涯，眼中有一丝说不说的奇怪神色，然后便也离去了。

而这边，有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走到了聂无涯和林修练剑的地方。

汐若颖：听闻凤鸣山山上有这么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呢。

汐若颖：咦?那个家伙使的剑招好像是问鼎啊，此人怎么会三师兄的剑招。

来到此处的，正是随祁皓一同上山，在前日与楚嫣不分胜负的汐若颖，哪日战后精神力枯竭的她在庄老的照顾下身体逐渐好转，如今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是出门行走已无大碍，所以不愿闷在屋里的她便随便找个个凤鸣山的弟子询问山上有什么好玩之处，有人说在山上有一处柳树林，旁边挨着一条小河，风景甚是不错，于是她便自己摸索着找来了。可是刚来到这里，就发现了正在练习问鼎的聂无涯，不禁感到十分疑惑。

汐若颖：啊，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我三师兄的剑招。

聂无涯听到了一旁有人叫自己，不禁先停下了手中的剑，用一双布满着血丝的眼睛瞪着来人。

汐若颖被这一看，吓了一跳，如今的聂无涯双眼通红，面容扭曲的确十分恐怖。

这家伙被问鼎的剑意吞噬了吗？汐若颖不禁在心中想到。

而在一边，发现此处异样的林修也走了过来，汐若颖看到林修，很是礼貌的行了礼。虽然当时因为自己受伤没能亲眼得见，但是她也听祁皓说了有一个凤鸣弟子连接他三剑而不败，竟然还突破了后天境界，汐若颖听了也不禁对此人心生赞叹。

祁皓的剑法自己可是知道的，自己虽然是他的师妹，可是就武学境界而言也可谓是天差地别，要让自己连接祁皓三剑拿自己可没有自信还能活着出来，所以之后他还特意打听了，那人便是铁剑门的大师兄。

汐若颖对那天率领着着铁剑门的人有着一丝印象，所以今日才认出了林修。

林修：汐师妹，不知你为何来到此处?

汐若颖：没事，只是听说此处风景甚佳，好不容易来到山上一次，总要多看看才是。

林修：原来是这样啊，对了，这位是我的师弟聂无涯，上次两门切催之时他因故不在，正好借这个机会你们认识一下。

林修刚把话题拉到聂无涯这边，汐若颖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警惕，因为此时的聂无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汐若颖看着聂无涯，若有所思，然后转过身去，对两人说道。

汐若颖：我不知道因为什么三师兄把问鼎交给了这个光头小子，但是我劝你不要深陷其中，问鼎是魔剑，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痴迷其中的人最后都是自取灭亡。

聂无涯不要小看我啊！我一定会练成这一招的。

聂无涯充满怒气地向汐若颖吼道。

林修：小师弟，不能对客人无礼。

聂无涯什么客人，明明刚山上就伤了师兄你。

聂无涯如果不是我没有力量，我一定会把这些人。

聂无涯底下了头，看着自己紧握的拳头，无力之感油然而生，面对祁皓，自己恐怕连婴儿都不如，还谈什么替师兄报仇呢，真是好笑呢。

汐若颖：是吗？这么想要替你的师兄出头吗？

汐若颖一下子跑到了聂无涯面前，把身子弯了下去，看着聂无涯低垂的脸，给聂无涯吓了一跳。

聂无涯你要干什么?

汐若颖：哈哈，明明还是小屁孩呢！

这一下给聂无涯倒是弄得有些害羞，毕竟这汐若颖也是一个很有姿色的女子，聂无涯体内毕竟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灵魂，被这么一个小姑娘靠这么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聂无涯你说谁是小屁孩?

汐若颖：说的就是你啊，我看你比我还要小几岁吧，竟然满嘴尽是些大言不惭的话呢？

聂无涯本想反驳她，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毕竟在这个拳头大就是道理的世界自己无论怎么强辩都是苍白无力。

汐若颖：我问你们，你们知道楚嫣姐姐现在在哪里吗？

林修：如今课习已经结束了，我们并非同门，楚师妹去了哪里我们自然不知。

汐若颖：那好吧，本想去看望一下她的。

说到这里，汐若颖又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聂无涯，然后有些疑虑地走到他面前。

汐若颖：你长得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这句话可是把聂无涯吓到了，难道这个女的之前就和自己认识吗，自己如今可是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汐若颖：你叫聂无涯是吗？

聂无涯面对着汐若颖的质问，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生硬地点了点头。

汐若颖：聂，不，你不是那个人，你太年轻了，但我也没有听说过那位大人有什么兄弟。

聂无涯就看着汐若颖在他面前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转身要走，如今自己练剑的欲望无比强烈，被汐若颖打断这一会早已控制不住练剑的冲动。

汐若颖看着聂无涯转身要走，突然说了一句。

汐若颖：人若是被剑控制的话，剑反而成为负累。

汐若颖的一句话让聂无涯愣在了原地，然后汐若颖便从聂无涯的身边走过，没有再和他说什么。

聂无涯看着汐若颖从自己面前走过的身影，紧紧地攥住了拳头，那是一种深深的不甘，被别人说教却无力还嘴的痛苦。

是啊，一直以来，自己仅仅是被问鼎的剑招玩弄而已，根本算不上练剑呢？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

想到这里，聂无涯猛的把手中的木剑狠狠插入地面，然后盘坐在一棵柳树之下，然后竟然没有了一丝生气。

林修：师弟你！

令林修没有想到的是，聂无涯竟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开始了闭关悟剑，如果一位剑客选择这种方式来参悟剑术，那么除非境界上有所突破，那么绝对不会醒来，是破境失败油尽灯枯呢，还是有所参悟突破瓶颈呢？没有人知道最后的结果，所以这个修炼方法一般很少有人使用，只有一些沉迷武道的疯子才会用这种办法。而自己的小师弟如今却用这样的办法来强迫自己，且不说他是如何知道这种修习方法的，可是林修着实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

自己的这位小师弟，以前可是门内最不喜欢练剑的人了，宁可考核不过打扫山门也不愿意好好练剑，可如今却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见证着他的变化，根本不敢相信一个人真的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一个人一旦进入了闭关的状态，变不能再被别人打扰，否则闭关之人变会有很大的危险，所以闭关之前都会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是。

可自己这个小师弟就这么在这里随便闭关了，如果有别人无意撞破了他破境可就坏了，那么目前只好现在这里陪着他了。林修无奈的想到，幸好现在还没进入冬季，晚上在这里也不会感到十分寒冷。小师弟啊，这回你可坑苦我了啊！

说着林修便拿起了木剑去一旁开始练剑，而聂无涯则是坐在柳树之下一动不动，仿佛是雕塑一般。而对于聂无涯而言，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失去了原有的概念，就这样时间就迅速的流逝而去了。

时光如箭，说着便到了祁皓说好的要离去之日，一大早，汐若颖和祁皓便收拾好了行囊，准备离去。汐若颖看着祁皓，感觉有些奇怪，自己的这位师兄总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仿佛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在外面传来的，是令这两人都感到熟悉的声音，是林修的声音。

林修：祁师兄，还请出门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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