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的儿子?
他有些自嘲,为何爹便总是来拦他的路呢?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不是张家的儿子。
“大娘子倒是想的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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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张子荣将这些年来自己整理的心血通通烧掉了,火光掠过那些书信纸页,留下几缕灰烬。
而她从远处走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一瞬,她舒了一口气,
所有的阻碍都没有了,
他该看的见她了吧,
张子荣抬起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那里,仿佛带着无限温柔,却又让人觉得遥远,像是从天外飞来的流星般绚丽夺目,转瞬即逝……
“大娘子满意呢?”
他的语气充满了冰冷,就连那嘴角的笑也染上一层霜色。
她却丝毫不在乎他的感受,反而微微笑道,
“当然。如今你已无事可做,难道这个家还留不住你吗?”
她伸出手,抚摸他俊朗的脸庞,
张子荣看着她,只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映照着自己的模样,他却觉得厌恶至极,
她的神情有些失落,但很快,又扬起笑容,
“好吧,随你喜欢。”
她轻声说完,便离去了。
他的心在皇宫,他告诉自己,他不可能会因为一个女子而留于一个小小的张家。
这只是小小的一次失利,
他会有机会的,
他要比张德林走的更远。
张子荣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中,
而他也缓缓收回目光,转过身。
“荣儿,”
他听到身后传来张子雍的声音,
“大哥。”
张子荣淡漠地应答,
“你对弟妹不该如此,她是你自己求来的,官家赐婚,哪怕是你的一步棋,可你也不该如此待她!”
张子荣沉默片刻,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兄长还是管好自己吧,当初若不是你舞弊,或许弟弟也没有今日。”
他的目光扫在灰烬之上,
张子雍无法做答,他本无意科举,可是,他真的喜欢她,想让她高兴,所以他才会费尽千辛万苦,去舞弊作假,谁知道陈世美直接给他考个状元。
本来只要个名次,给她高兴来着,结果……
如今害了弟弟,在她面前也失了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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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回皇宫,能不回吗?”
她拉着他的衣袖,
轻声问道,语气带着祈求,
她的声音娇软动人,可是她的神情却有些哀怨,
张子荣顿了顿,他低头凝视着她,
“官家在等我。”
她咬了唇,松开他,眼神有些暗淡。
“究竟是官家需要你,还是私心需要你?这么多年,你是如何对我的,你心知肚明,既然不要我,又为何娶我?”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张子荣看着她,她垂眸掩盖住眼底深处的黯淡与痛楚。
她并非无依无靠的孤女,可是,嫁给他之后,他便没碰过她一根指头,她的存在,好像只是他帮了皇帝的一个证据,
“我累了……”
她低喃着,慢慢往后退去,最终,跌坐在床边。
张子荣抿紧薄唇,终归,他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径直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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