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山中,玄天宗内,一间陈旧的房间,泛起了灰黄的色泽,在这终年云雾的山上,经过傍晚黄昏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的渍黄。
这位满头雪白,整脸白须的道祖心中甚是不安。
虽说明日入塔的一切事宜都交代完毕,可他的心中却冒出了一丝丝的担忧,,或许自己的师弟北辰担忧的是没错的,历经他们出“龙人之塔”快已经接近六十年了,现如今将这四个不满二十的少年进入这塔中修炼武者,是否欠妥?
他们当年师兄弟三人在“龙人之塔”中,历经磨难,九死一生,最后出塔虽说武者修为大为精进,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自己的身体和心理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毕竟那是生与死之间抉择的搏斗,那龙人之塔里的恶龙可以失误千万次,可这四个少年如果失误一次,那将是死的代价。
想到这些,云泽道祖在自己的房中走来走去,难道是自己的抉择出了问题,不该让这四个少年现在进入龙人之塔,可他又想到幽明城中那放出五灵消息的幕后操纵者,还有那“幽明城北,帝灵之位”的暗指齐云山玄天宗的图谋不轨者,这些让他心中更是烦乱,他觉得他得找个日子,要去寻回他的另一位师弟,惊鸿!
想当年,天下赫赫有名的玄天宗,人间武者三杰,如今四分五裂,现如今的玄天宗日益衰落,加之云泽道祖游历人间数十年,在自己两位师弟的经营下,每况愈下。
衰落,凋敝,都可作罢,让云泽道祖可气的是这两位师弟却还闹起了分裂,将好好的玄天宗一分为二,让天下间对于这昔日的玄天宗笑话越闹越大。
云泽道祖不能让玄天宗这样下去,他立志要匡扶昔日的玄天宗武者修炼第一宗的名声,他自带着南宫菀羽等四人上山那刻起,他将决定为玄天宗今后的发展呕心沥血,万死不辞!
他出了自己的房间,绕过了玄天宗的殿堂,径直而走,一路朝上,到了玄天宗的一高处,这高处虽没马霖后厨高处的齐云山巅高,那也是齐云山巅之列。
傍晚的冷风,刮的冷飕飕,吹动着这位老者的两旁的鬓须,显得有些凌乱,可他丝毫不再乎,只身站立于这齐云山山巅的一处,看着这整个的齐云山,玄天宗,玄人宗的楼宇尽收眼底,他看向了那玄人宗的方位,隐约可见的辉煌楼宇,看来这些年玄人宗的惊鸿又捞了不少的真金白银。
他在这齐云山山巅处,静静的等待着夜晚的降临,这景色似乎很多年没有认真领略,云泽道祖常年在外游历人间,见过的美景数不胜数,如今看着这自家的齐云山山巅处的云雾晚霞,他居然显得有些陌生了,多年没有看这齐云山,他心中感叹:“忙碌人间万千事,不舍伶仃看自家!”
他自武者修为大进之后,便出了齐云山玄天宗,自此将宗门的发展交给了北辰道祖和惊鸿道祖,他也不再过问这一切,也从未收过关门弟子,可游历的这些年,虽说他本性没有改变,可他心中的许多想法却悄悄的发生了多多少少的变化。
西域蛮荒之地,东海蓬莱之滨,天山雪域等地的见闻逸事,武者修为虽然步入了至尊武者之初境,可离着自己的巅峰之期他自己也深知差得不是一截半截。
回归齐云山玄天宗,遇到血灵之体少年,幽明城打探、动乱,教训天虎山恶虎金瀚虎,大战冥女东方玄青,幽明城暗藏势力,帝陵城血月族的出现,五灵之一帝灵,狂热追求五灵的天下间的武者,此间种种,人间的疾苦、磨难,苦难,生老病死等,他曾经年少天真的秉持着自己的概念,“立志宏道,正义长存,人间大道,自身至尊!”,想要凭借着自己的一腔孤勇,热血一身,追求至尊武者的境界,以一己之力,匡扶这人间的正道,减少世人遭受的苦难,可他慢慢老去越就发现那时自己的天真想法。
在天地万物之中,宇宙苍穹下,云泽道祖也知道了自己的渺小,以一己之力,面对这世间的一切,犹如蜉蝣撼树,自不量力。
他想让这五个少年能够从龙人之塔中不但能提升自己的武者修为,更能明白世间生命的脆弱,友情的羁绊,甚至感情的力量,锻炼他们的意志,也许他们是一颗嫩芽,但是云泽道祖已经将他们放在了狂风暴雨中,一颗嫩芽能在狂风暴雨中轻易的夭折,可一群嫩芽就能够抱团有了活下去的生机。
他依旧眼盯着这晚霞,整个一轮圆形红日慢慢离开了整个云雾中,天色慢慢蒙上了一层黑布一般,黑夜慢慢袭来。
云泽道祖没有立刻回玄天宗,他想自己呆上一呆,同时作为一个至尊武者的道祖,他今夜在这玄天宗山巅处,他要瞭望着苍穹星辰,看这斗转星移,想要为明日的五个少年算上一算,也为今后的玄天宗能否壮大占上一占自己的卦象。
星空皓月,云泽将自己随身携带一旁的破旧布袋,伸手捞出了数个铜板,看着天空星宿,他抬头仰望七星未曾连珠,五星相互一排,其他两颗星宿乃是贯穿这五星方位,他将数枚铜板往自己脚下一扔。
云泽道祖的占卜不同于那些江湖人间的算术骗子,他身挎的破旧布袋有着数枚的铜板,可每次占卜算卦他都是随手从布袋拿出铜板没有刻意拿出一定数量的铜板,而是随手一抓,因为那样才能更加凸显这云泽算卦占卜的预测性,如果拿一定数量的每次占卜那将是毫无意义的。
“时也命也!”,他在口中叹道。
只见自己的脚底处,洒出铜板的位置,同样七枚铜板,五枚相互衔接,最后的那两枚依旧的凌乱次序。
他在心中大喜时也开始忧愁,对于此次的星宿铜板占卜,他喜忧参半。
喜得是天空星宿五星相互连接,铜板五枚相互紧凑相衔接,意味着五位少年能在龙人之塔中完成修炼,可最后的两个星星横贯五星之位,两枚铜板次序凌乱,意味着不久将来这玄天宗将有大难。
五颗星宿和两星分离,五枚铜板和两枚相距甚远,这些迹象都表明着五位少年“龙人之塔”修炼可完成,但是玄天宗也会遭受大难。
“我得抓紧时间去玄人宗一趟,寻回惊鸿师弟,三兄弟再次联手共抗这齐云山玄天宗将要来的大难!”云泽看着星宿,捡起地上的铜板。
他抖了抖自己的衣袖,缓缓下了齐云山山巅。
同样,这黑夜静的有些让人可怕,马霖在自己的房间中静静打修习完马老太公自小教授的一切,躺着木板床上,心中也开始担忧起来。虽然云泽道祖的鼓励,可他还是心中有些没谱,这黑暗恶龙的强大,他心中没有概念。
“可我是个男子汉,更何况自己从小接受马老太公的训练也不少,我不信我不能完成龙人之塔的修炼,既然当年的齐云山三个道祖都是少年时期能够安全完成历练,我又不比他们差多少,我一定能够带着他们走出龙人之塔!”
他躺着看着这黑夜的星空,只能听到外地面蛐蛐叫声。
南翼、唐安、南宫菀羽、绿澜四人则是进入了自己的梦乡,这四个赏金小队的少年,只是为了饱饭和钱财,因为吃饱和有钱对他们来说曾经是最重要的,可如今到了玄天宗,虽说不愁吃不愁住,可他们不知道明天将要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
翌日,初升的太阳伴随着整个云雾而升,阳光透过窗外散射在了这个浓眉大眼的少年脸上。
他睁开了双眼,用自己房间仅剩的清水洗了脸,将自己带着的包袱和那麒麟拓片图,藏于自己前两天刨开的床底之洞,盖上杂草,将他自己的重要的一切放于洞中,出门而去。
云泽道祖也出了门,朝着玄天宗的殿堂而去。
北辰已经在那里等候,看到云泽道祖前来,双手抱拳。
“师兄,你真的决定好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云泽点了柱香,放于殿堂之内,看着北辰。
“师弟,不用再说了,一起送他们入塔吧!”
“哎!”一声长叹的挥手,吩咐着张垠叫其他玄天宗弟子不得靠近塔林处。
这时马霖叫上了南宫菀羽等人,朝着殿堂之内而来。
“拜见师父,师叔!”,五个少年一起一排站立,犹如昨夜云泽道祖占卜的五枚铜板。
“都起来吧,今天我将送你们去一个地方修炼!”云泽开口。
“师父,你可真懒,都不教我们的吗?还要将我们送走!”绿澜嘟着小嘴看着云泽说道。
这话一说,让北辰和云泽竟然有些忍俊不禁,云泽过去摸着绿澜的小鬼头。
“徒弟中最属你最讨人喜欢了,也是最小,马霖、南宫菀羽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哟,他们受一点伤或者掉了点头发,回来拿你们试问!不为别的,就因为你们两个年纪最大,他们年纪小!”
南宫菀羽看了马霖一眼,两人应声道:“是,师父!”
“好了,走吧!”
云泽和北辰带着五位少年,出了玄天宗的殿堂,绕过了玄天阁楼,这破旧的废墟,北辰和云泽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再经过数十里地,已经到了禁地。
只见塔林旁边,一块硕大的石碑刻着惊人的两个大字:“禁地!”
放眼望去数十座宝塔林立,外围宝塔清晰可见,还有些色泽,唯独中间处的宝塔,已经快塌了一般,异常破旧。
五个少年同时感到此处阴森冷浚,恐怖的气息慢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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