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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植接到消息,是陛下传旨让汪植进宫一趟。
宫内,汪植跪拜在地上,不曾抬头,也不曾站起身来;就只等着陛下同意才可以站起来。
陛下静默着,一直都在书写着自己的书法,甚至也不曾看一眼跪着的汪植。
很久过去了,汪植至少时有跪了一盏茶的功夫,那膝盖都已经跪的酸疼了,可陛下依然没有要让起身的想法。
过去了好久好久,终于、陛下在看着自己写的字时,开口说着:
【陛下】:“听说你前两日去东厂搅弄了一番?”
【陛下】:“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是吗?”
陛下都知道,在成立了西厂之后,陛下已经不如之前那样被动,也不如之前那样什么都掌控不了了。
所以,有自己的眼线,也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知道这件事自然也不会奇怪,毕竟当时是真的闹的有点大,传入皇宫,传到陛下耳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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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看着跪着的汪植,陛下道:
【陛下】:“你为了一个女子,公然闯入东厂。”
【陛下】:“让人落下口舌,你知问题有多大吗?”
【汪植】:“臣知道。”
【陛下】:“既然知道,你还敢冒然行事?”
将手中的毛笔放置一边,看着跪在地上的汪植:
【陛下】:“你可知罪?”
【汪植】:“臣知罪。”
好一个知罪。
既然知道自己有错有罪,今日进宫竟然还敢这么坦然吗?
轻哼一声,走向汪植:
【陛下】:“那你想让朕如何治你的罪?”
【汪植】:“全凭陛下吩咐。”
汪植似乎并不想给自己辩解什么。
从那天去到东厂将人带出来开始,汪植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并不是恃宠而骄,也并非是觉得陛下还需要自己,所以不敢治自己的罪。
只是对于汪植而言,他从不后悔自己那一日做的任何一个决定。
对于他自己来说,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哪怕是被陛下治罪这样的可能。
今日来到宫中,那也是因为汪植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包括被陛下治罪等等。
陛下看着汪植,又听着汪植说的这句话,这么坦然地接受自己全部的惩治吗?
若是真的要治罪,若是真的要将其免去西厂督公一职,若是真的要将他关进大牢内。
那么,他还会后悔自己当时做的决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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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沉默下,陛下窃笑一声,低垂着眉眼看向汪植,问:
【陛下】:“朕问你,若是重新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做吗?”
【汪植】:“会。”
说的非常的斩钉截铁,竟然一点犹豫也没有。
这份笃定,还真是让陛下想问一问若是在他和那女子之间选择,他汪植会选择谁?
但是这样幼稚的话题,陛下还是没能问出口,也不屑于问出口吧?
盯着汪植看了两眼后,陛下绕过汪植,许久道:
【陛下】:“为何?”
【陛下】:“为何愿意为了一个女子丢掉自己的前程?”
汪植的心‘咯噔’了一下。
一个太监,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况且做到今日的位置,这份前程已经让众人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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