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进展还算顺利,在诊所与张婶的努力下,林子彦的脸色逐渐红润,呼吸也平稳了些许。
夜里,凉风习习。躲在草丛中的虫子唧唧哇哇地叫个不停,张婶支离了众人单独与吴氏对话。
坑坑洼洼的泥房里白烛闪烁,两人皆是沉默了许久。
“唉!”
一声长叹,张婶的脸皱得如同龟壳一般
“林夫人,我之前跟你说过了,这逆天改命的事会损阴德的,我救了他却害了你啊!你看看你现在的身体”
吴氏闻言反而眉头舒展了不少,竟是笑了出来。
“我都快入土的人了,也活够了本。孩子还小,未来一片光明,咱们做母亲的哪能不管”
张婶听完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一张三角形的黄纸符塞到吴氏的手中,说道
“这给你!”
吴氏眼神炙热,笑着从张婶的手里接过,嘴里连忙道谢。
夜色渐深,虫子也疲倦不堪,哑口无声。西北方的天空中仅有北极星还在闪烁。
自打那起,怪事就出现了。吴氏的身体日益消瘦,而林子彦无病无灾。
日子还算安稳,一直到林子彦17岁即将成年的那一刻,意外来了。
农历九月八日晚,在校寄宿的林子彦突然被大哥强行接走。刚到家门口,林子彦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平日里逢年过节都难得一见的三大姑四大姨(表姑、表姨)奇迹般地汇聚一堂,连同村里的邻居也来凑热闹。
众人挤在门口是有说有笑,热闹得很。门里门外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酒桌,屋里屋外到处张灯结彩,这阵仗跟大哥结婚那会真可谓是不相伯仲了。
见到子彦回来,几个表姑姨蜂拥而上,一阵的嘘寒问暖,这让林子彦有点受宠若惊,不禁暗自思量着闹的是哪出?
想归想,礼貌性的回答还是必要的,应付完表姑、姨后,林子彦走进屋里开始呼爹喊娘,毕竟爹妈才是最亲的。他也想从父母的嘴里了解点什么。
“老妈……老爸……”林子彦大声的叫喊着,嘈杂的人群声淹没了他的叫唤。
穿过大厅,来到父母的寝室,他发现床上的母亲面容憔悴,已经不醒人事了。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下来。
“爸…我妈这是怎么了?”林子彦焦急的询问着,“还有门口张灯结彩的是要干嘛?”含着泪水,一口气把所有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傻孩子!你妈只是着凉了,这段时间身体不太好。明天就是你18岁生日了,你妈天天叨念着看你长大成人,看你结婚生子”
时间匆匆,岁月荏苒。这些年来林老爷子为了托起这个家干尽粗活,头发早已掉光。长子林天庆也曾让他好好养老不要那么劳累,但是林国荣的脾气倔得很。自从听说了邻居在背后指责他丢包袱给儿女,就死活不收两个长子的钱,不肯去养老,一心想证明自己不是孩子的包袱。
“妈……”
林子彦跪在吴氏床上,抓起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泪眼婆娑。刚触碰到脸颊,一股淡淡的凉意便从母亲的手掌传递到子彦的大脑。
都说母子连心,兴许是听到儿子的呼唤,昏迷了数日的吴氏终于醒了。
“彦儿…”虚弱的声音响起,一双枯黄如蜡的手颤颤巍巍的拭去了林子彦眼角的泪珠。
“妈…我在这……我在!”
林子彦死死的抓住吴氏的手掌
“你…18岁生日要到了吗?”
这时门外传来哒哒的脚步声,长子林天庆走了进来
“妈!明天就是!”
吴氏情欲激动,突然浑身像充满了力量似的。
“快…快扶我起来!”说着伸手去掀被子
“国荣…请张婶了吗?”
林老爷子左手扶着吴氏的背右手扶着胳膊,正要起身的瞬间突然愣了一下。
“还没呢!”
“庆儿!你快去请张婶过来,快去……”说着说着老泪纵横
“娘…这弟弟过成人礼,请张婶干嘛?”林天庆不解的问
“我叫你去你就快去!”吴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娘!您别激动,我这就去!这就去!”言罢林天庆一路小跑,夺门而出。
众人见到林天庆出来了,皆是笑逐颜开,恭敬的说到
“林书记这么急是要去哪啊?”
林天庆视若无睹,没作回应。
农历九月八日晚十一点四十八分,在嘈杂声中,神婆张婶终于到了。依旧是身形佝偻,衣裳褴褛,好似时间被定格在初次见面之际。
张婶今年87岁却每天都是生龙活虎,能蹦能跳神奇得很。
听到动静,吴氏急忙出门迎接。林老爷也被迫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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