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北:“所以刚刚您想都不想就答应我,并匆匆离开,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小师叔?”
柳北声音有些哽咽,泪在眼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一般。
林夕看着柳三万,为了不让他为难,往后退了一点。还想着他应该安慰这小子了,却见柳三万京剧变脸,脸色严肃极了。
柳三万:“万贯,为父平日是不是太过纵容你了?连为父的事你也要多管,真的是太不像话了!”
柳三万:“小家子气!父亲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父亲还要管理整个宗门,你就不能像小师叔一样,让父亲省点心吗?”
柳三万:“而且那些是你可以独立完成的,并不需要为父!”
这些话浇灭了柳北眼中刚刚升起的光。他是怎么敢的?让父亲在林西和自己中选,不过是徒增伤疤罢了!
柳北自嘲般的叹息,像是习惯了一般收起那副样子,但也不在笑。
柳北:“是,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道了。”
柳北对着柳三万拱手行了一礼。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冰点,林夕真的有些搞不明白,这父子俩的关系怎么这般的僵硬?而且柳北之前见他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这个样子突然变脸。
林夕在观察柳北,柳北也在看他。
沉默由他而来,也应该由他来解决。柳北,再次看向柳三万,这次不再是委屈的模样,坚定了不少,不过他似乎在赌。
柳北:“父亲,是青阳峰出事了吗?看小师叔他大包小包的,在找住处?可以先住我以前在主峰的阁子,常派人收拾,直接入住即可。孩儿最近也要回武门了,不常待。”
柳三万听了他的话,似乎非常的满意,有些赞许的点了点头,轻抚他的头。
柳三万:“万贯,长大了!知道为父亲分担一些了。这倒也是委屈你了,去库房里挑几件喜欢的玩意,就当是给你的补偿,仅限今天哦!去吧!好孩子,我要和你小师叔再谈几句就陪你!”
语气温和了不少,尽是老父亲的欣慰,与刚刚的严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柳北的心彻底凉了。
藏在袖下的手攥紧了,强压下心中的失落,在点头扬起一抹笑,假装很开心的样子。和柳三万道别,蹦蹦跳跳的离开。
他赌赢了,却也输了。在他们看不见的转角,强撑着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就像断了线的珠子。父亲就不能多看看他吗?多夸夸他吗?除了和小师叔有关的事情,父亲都不在乎,也就只有和小师叔有关的事情,父亲才会正眼看自己,才会多夸夸他。
他看似有父,实则无父,林夕看似无父实则有父。母亲也因为自己亏损了身体,终日在内院养着,不见父亲,也不见自己,却独独见小师叔。
柳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偏向小师叔,他做什么都是对的,要什么都有……他是天才,是名震天下的第一剑,父亲的骄傲。而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是用来衬托小师叔天赋的陪衬品……无论再努力,都不会有人看见……〕
不会小师叔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自己才是别人家的孩子……
是父亲的骄傲,是母亲唯一愿见的人。
看林夕的眼神又变了,当然,这些他们都不知道,只知道柳北突然出现,莫名其妙的离开,还很伤感的样子。
有些人站在那里就可以得到所有人的爱,而有些人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人在乎,就比如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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