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将军给铃吕道歉,铃吕连忙起身:“将军大可不必。”
“我,财迷心窍,我糊涂去。”将军把酒肉搁在地上,自己原地席坐:“铃副官,你啊,得罪了那样的贵族,还是就留在这里吧,以后没人能在军营对你指指点点。”其实对铃吕指指点点最多的是他,所以他自罚一杯:“铃副官,喝酒!吃肉!”铃吕下了床坐下了。
将军又敬一杯:“铃副官,真的很抱歉。”铃吕心中虽然曾经不高兴但是养这么久的马之后也无所谓了:“将军不必自责,将军所言句句为真,何必道歉?”
将军以为铃吕还在生气:“铃老弟还在生气,我也是个莽夫,我再自罚三杯!”将军又饮三杯:“我啊……”将军讲起了自己的往日:“你怎么惹到他们了,我反正是因为我父亲乃是誓死守卫隋帝的那一批人,那时候我才十几岁,还没参军,我立下赫赫战功都比不上一句:‘此人乃是隋朝余孽’这句话作用大,于是在朝廷的‘推举’:‘此人应送往边疆是死是活,全看天意,永不归京!’就这样吏部兵部把我送到这里来,”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其实将军很清楚他是得罪了人,毕竟从京城被流放到这种位置来的人,只能是得罪了达官贵人,况且这黄金百两也不是人人都能拿出来的。“唉,为什么会对人有这么高的偏见呢?我无罪啊。”将军痛饮烈酒:“有些将军明明一无是处,在前线混一混就可以回去当大官,来军营镀个金。”将军又喝一杯:“吃肉啊,铃老弟。”将军自己拿一块肉撕咬起来:“老弟怎么来这儿的?”
铃吕倒也老实:“门没守住。”
“说老实话吧,你得罪人了。”将军回答。“不可能,平日里我从未得罪过人。”将军笑道:“无形中得罪了人,你性子这么好,也不存在得罪人,你居然还得罪皇亲国戚,我真是佩服你。”将军这话让铃吕不知所云:“多半姓李,是他李家人。”
铃吕摇摇头:“不应该,李照大人是我岳父,若不是李韵侄儿,我可能已经被斩首了。”将军滞住了:“什么!”他起身:“你说他是你岳父?”铃吕看了一眼喝了一口酒:“他对我态度不是很好,他觉得我配不上他女儿。”
将军又坐下:“那这就能解释了,能解释了。”将军从没想过自己的女婿还要如此来针对:“皇亲国戚真不是东西!”
“将军此言差矣,岳父还是对我不错的。”铃吕可能还没想起大年三十把他撵出去,殴打他的下属,羞辱铃吕的地位,这些可能他都没想起来。将军倒是给他提醒:“那不就是赘婿?在那种不是东西的家里肯定没啥好日子,你就是太善良了。”将军饮一口酒对着门外大喊:“给我送酒来。”将军大喊。
“好好聊聊吧!”将军觉得黄金百两虽然多,但是对于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束缚,而现在他自己已经摆脱不了这样的束缚了。将军拉着铃吕:“对了,铃副官,我给你安排的新的住所。”将军示意把酒肉送到新的住所去,那个居所比马棚好多了,由于这属于驻扎地,所以铃吕新住所还有木头撑着,比刚才那个大多了,而且更暖和。
将军依然和铃吕坐在门口台阶喝酒吃肉:“铃副官,长点心,这里没人会传消息回去,你也不必回京城了,我就给他们谎称你死了,你看行不?”
铃吕居然拒绝了:“那我的妻儿都不管了吗?这不行,将军好意我心领了。”铃吕似乎清楚如果自己同意,他的妻子就会另嫁他人,那么他的孩子也将姓李。将军不理解:“铃吕,你还真不怕死?”
“不怕!”铃吕回答。“那我谎称你死了也没关系吧?”将军依然不懂:“无论你怎样死,上报朝廷去,都不可能是战死,这还用说?”
“我要回京城,接我妻子。”铃吕说道。将军又想骂又无奈:“那家人怎么可能让你把你的妻子接走,人本来就不太中意你,你回去只能是被斩首,这个问题还用说?你等吏部兵部调动?你觉得可能吗?还是三省的大爷们?他们有空管你这种小角色?就留在这里,我给你找新老婆,你看怎样?”将军细心给他道明道理,可是铃吕偏偏不信:“将军,我不信,心怀正义的人,会被这种事情搞垮!”
“你有孩子不?”将军问道。“有一个儿子,五六岁了。”铃吕回答。“我也有一个儿子,跟回纥打去了,今年十八了,不过他改了名字,不跟我一个名儿了。”将军有些后悔。“改名干什么?”铃吕问道。“不改名,他这辈子就只能跟我一样守守边疆,你觉得还能去京城当什么大官么?”
“不一定要当大官才能履行正义……”铃吕还没说完将军大笑:“哈哈哈,你这人,如果你现在是朝廷骠骑大将军,你看还有谁敢动你?你要怎样的正义皇帝都给你,可惜你现在是个副官,铃副官啊,这人啊,身居高位才能实现抱负。”
铃吕又摇头:“不,人要实现抱负才能身居高位。”将军没有言语喝了一口酒:“这样吧,铃副官,如果你能离开这里,这玉佩你拿着。”将军取出一个玉佩:“这是吾儿从小戴着长大,在他参军的前一天我拿回来留个念想,你如果真的能离开,并且回到京城。”
“而且我的儿子还没有死,请把这个交给他,告诉他,他的父亲永远不会回来了。”将军眼里有些落寞,铃吕听这话:“将军晦气,什么叫永远回不去?”将军摇摇手:“铃吕啊,我跟你不同,我父亲属于造反派,我父亲不是死于保卫京城的战斗,而是反攻的战斗,所以他们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一个反贼回去,而且现在朝廷给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听说他们已经修了城池,马上就要派军队驻守,我们已经马上要变成自生自灭的组织了,那邢郝,就是派去城里的参谋,只是他自己不愿意,高低要来这里看看。”将军又喝一口酒。
铃吕喝口酒:“也不用这么悲观……”二人没有说话了。
“有敌情!准备作战,准备作战。”侦测兵的声音传到二人耳中,将军起身:“今天没有喝醉,把这群贼寇击退再喝酒!铃副官,该战斗了。”伤势还没有好的将军拿出长枪决定亲自指挥,邢郝早早的到了木制城门:“不妙啊。”
肉眼看大概有上百个贼寇,还有一些不清楚的贼寇,兵营里大概五百多军队,按道理的不怕的。可是朝廷已经半个月没派人来了,招募的新兵也不能参战:“妈的,这些贼寇我总有一天要全部剿灭。”将军狠狠锤在木门上,铃吕看了看城门的守卫又看了看贼寇聚集:“将军……”
“这个月这已经是第三次这样规模的进攻了。”将军说道。铃吕不解:“把这里拔了有什么好处?”将军指着群山:“这里是高地,易守难攻,又是交通要道,你说他要不要?”
“那朝廷?”既然这么重要,铃吕不解朝廷为什么不派兵。将军不知道铃吕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但是依然给了解释:“因为,他们的新城不需要这种路了,就算需要,这种地方对于那些流寇来说,也是守不住的。”铃吕明白了:“我们可真是进退维谷。”将军笑了笑:“对啊,进打不过,退,退不得。”
“弓弩手准备。”邢郝指挥:“尽管射击,不怕,有的是弓箭。”将军知道没那么多弓箭,但是为了守住,只能这么说了。果然,这样的火力压制之后,贼寇的数量变少了。虽然是退缩,但是还是守住了。
“现在他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主动攻城了,不再是一两个轻骑试探了。”邢郝看着有组织有纪律撤退其实心中还是有些慌的:“将军考虑如何?”见铃吕在这里,邢郝没有说明白。
“行吧,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次之后必须征兵了。”铃吕见将军如此也点头:“反正都是朝廷的兵,是要征兵了。”
“火!起火了!”后方失火了。
“投石器?”邢郝猜对了。
“这些贼寇哪里来的投石器?”将军慌了,而且这个架势投石器还不止一个,是几座投石器。“邢郝!”将军连忙交进营中商议,留守铃吕。
“邢郝,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是这次守完,我就要逃了,靠着百两黄金发家,你跟我这么久,我就给你说了,你如果不愿意你就走,我马上送你回去,如果愿意你就只能落草为寇了。”将军知道这次就算抗过去也扛不过下一次了。
“考虑考虑这次怎么扛吧?邢参谋。”将军指着地图:“我带一队轻骑灭了他后方的投石器,他们把投石器运到我军后方,是想包抄歼灭,他们兵力没有我们多,也不敢倾城出动,这次敢用投石器,说明已经出了很多人,让铃吕带一队兵,灭了他们的老巢你看如何?”
“可是将军,算上刚俘虏的马,我们也才二十匹马,这样真的能拆了投石器?况且我也没有信心能在你归来之前守住。”
“那怎么办?”将军转过身。
“相信铃吕,让他去剿灭老巢,擒贼擒王,把地图给他吧。”这是邢郝唯一能想到的赢点了。
“铃副官!将军叫你。”铃吕连忙从城楼上下来:“离近了再打!不要着急。”铃吕下来了:“将军,有何吩咐。”邢郝拿着地图:“副官,这图里是整个地区的布局,我们希望你突袭老巢,直捣黄龙,因为这次如此攻城器械都来了,他们势必要拿下这里,我希望……”
“我懂了。”铃吕带着几个人就出发了:“放心,将军,我还要把这玉佩给你儿子带回去呢。”将军眼角泛着泪花:“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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