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何为恐惧

鹤野品了口茶：“恐惧是内心深处最直白的东西，无论如何总有怕的东西。”鹤野直接坐到地上毫无顾忌。

接着指了指赵鱼：“比若说他，他怕你，而你怕皇帝。是吧？”铃山一听连忙否认抱拳向天：“对吾皇乃尊重，敬意，吾乃军中出身，何谈怕？”

鹤野笑了笑看了看后面的士兵大喊：“你们怕不怕帝王？”那些士兵躲躲闪闪的眼神告诉了鹤野。

鹤野又泯了一口茶：“你看，他们可能不惧怕自己的元帅或者将军，但是对皇帝如果不怕的话，他们能长期伴随你么？你说你不怕？”鹤野又问。

这次铃山没那么肯定了，犹豫着说了一句：“不，不怕！”

鹤野放下茶跟铃山对眼：“诛杀九族怕不怕？十族呢！”铃山犹豫了：“不会吧……”鹤野仰天大笑：“帝王一怒，伏尸百万。你一个区区督察，有何不能？但是确实不会，你没兵权，又是个为帝王卖命的好伙计……”

听这嘲讽铃山反问：“您不怕？”鹤野早料到他会问：“我不怕！红尘俗世与我何干？”

“诛九族您不怕？”铃山问道。

鹤野大笑：“我又没有亲戚朋友，我那个道观上就十几号人，再者说了，山高！”鹤野拍了拍铃山肩膀又重复笑道：“山高！”

铃山挠了挠头。

鹤野继续给他解释惧之煞。

恐惧存在于每一个生灵的心中。不仅仅是人类，动物也有。

这时铃山就嘀咕了：“您不是啥都不怕么。”鹤野听铃山这小孩子般埋怨笑得更欢了：“哈哈哈，我也有怕的人啊，我师傅还在呢！”

接着鹤野不好意思的解释：“对了，这是尊重，嗯，敬重。我接着给你讲哈。”铃山笑着直点头：“好好好，您继续。”

“据我观察，这里便有形成恐惧的根源，不仅仅是这些村民的惧怕，还有其他生灵的哀嚎，但是我不知道是何物，我猜测应该是那些被屠宰的家畜。”鹤野若有所思。

铃山像个小孩子一样跟在后面听着鹤野的话。鹤野倒了茶，把湿茶叶放入一个小袋里：“这个，懂了不？”

鹤野并没有讲重点，所以铃山一脸迷茫：“我应该懂吗？”鹤野点点头：“对啊。”

铃山好像突然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这是人心中的怨念？”鹤野点点头：“大概是吧，不过这是很多人的怨念形成的，我是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小镇里，是多么大的恐惧才会形成这般……我总觉得，村长还有事情没有坦白。”鹤野望了望天空。

“能有啥事儿？杀人放火都跟你坦白了。”铃山回答。“你是军中人，你都害怕杀人。”鹤野瞧了一眼他：“是吧，铃山大人！”铃山听这话不服了：“那些都是老百姓，跟战场上那些杀人狂魔不一样。”

鹤野反问：“不一样？”

铃山似乎有了底气昂着头：“不一样！”

“他们不是老百姓变来的？他们没有妻儿老小？他们不是血肉之躯？铃山大人，您可不是圣人。”鹤野呛了一下铃山。

铃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我也是为了……为了大唐！”

“别人也是为了捍卫自己的国家啊！”鹤野笑道。不过鹤野每一个字都直击铃山的心灵！是啊，每个士兵都要回家，都要落叶归根，哪个母亲不想看着自己的儿子衣锦还乡？

魏和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村民出现在鹤野他们面前，他们手中那生锈的铁具，坚定的眼神。

鹤野开门见山：“说吧，老村长，你还有什么瞒着我！你们村子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铃山看呆了。

“你……”鹤野很不礼貌指着魏和。

魏和叹了口气：“道长啊……”魏和眼角开始湿润：“他要求……要求着村子所有的小孩子都要送到屠宰场！”

鹤野惊了：“这孽畜！”

“难道？小孩子他们也吃？”铃山问道。

魏和摇摇头：“还没那么丧心病狂……”

“你给了？”鹤野问道。

魏和无奈点了点头。

“你真是无限纵容。”鹤野嘲道。

“道长啊！”魏和感概：“为了练胆子……他们用活物进行折磨……血淋淋一片！”

“我就知道，不仅仅是宰杀那么简单。”鹤野说道。

魏和低着头。

村民们都在安慰着魏和，的确，他也无能为力啊！这些言语纷纷冒出。“是啊，险些陷大唐于不义。”鹤野不依不饶，因为他们绝对还做了更过分的事情。

“你们还怕不怕那些东西？那些不死的身躯？如果怕，现在离开村子没有人能拦住你们，怎样？”

一个中年人扛着锄头出来：“怕？要不是我一醒来就被人关住了，老子能砸死他！”

“是啊，这可是我们的故乡，那些年轻人有什么用？要不是我被绑住了。”

“怕什么死？我们能去哪？”

这些回答无一不是不害怕，不恐惧。

“那，我们就部署部署。”

铃山听着这话也鼓舞起来过去紧握魏和的手：“村长，看呐！”铃山指着那些鼓舞的村民。而村长逃避的眼神铃山并没有看见。

鹤野微微笑了笑：“是啊，村长！你还真是个慈祥的家长，下次狠心点！”鹤野仿佛知道老村长曾经做过的事情。

“我们赶紧部署一下吧！”鹤野对铃山说道。毕竟这些村民还不是士兵！

“好！”

说着铃山便部署起来了。

“我希望你这次，能狠心点！无论什么事情！老村长。”鹤野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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