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日的和光

“是你？”他一步步走出来，众人也看清楚了―那怪老头。

“哟哟哟？怪老头……”赵鱼正准备阴阳怪气，“闭嘴！”鹤野心情不是很好。赵鱼亲眼看见道长的杀戮乖乖闭上了嘴。

“快给道长疗伤！”铃山招呼着：“您坐。”“请。”鹤野示意。那老人步履蹒跚寻着坐下了。

“真没想到啊……道长。”老人笑了：“给你讲讲这个村子的故事吧！想听么？”鹤野点了点头。铃山也站在旁边旁听。

“大概在三年前吧！”

村口一辆好生风光的马车停了下来，一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从马车走了下来，锦帽貂裘，傲气十足。旁边跟着一个小胡子。“师爷先在此地，我四处走走。”小胡子点了点头回了马车上。

“请问……这里是和光村吗？”那个年轻人问了一个村民。“是啊，老爷，您……”年轻人拱手：“敢问村长所在何处？劳请带路。”

“村长啊？他在田里，你一直沿着田间走就可以了。”年轻人道谢后走在这村子里，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虽然村子并不富裕―全是茅屋和木屋。年轻人四处张望，村子里老人怡然自得，下着棋。“哎呀！又让你给将了。”

年轻人满意的笑了笑：“真好。”他继续往前走着，小孩们都在玩石头，他好奇般走过去瞧了瞧。“我赢了！”一个小孩拿着四颗石头像一位大将军一般四处炫耀自己的光辉“战绩”。年轻人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一颗糖。他给了那个小孩，那个小孩没有接冲着他笑：“谢谢哥哥，但是娘说不能要别人的糖。”

年轻人笑了：“好好好……以后再给你。我欠你一颗了。”年轻人继续背着包走着。年轻人大概走了村子三分之一，“何其热闹，这村子真好。和光……嗯。”他满意的笑了。

“这小伙子面生，哪来的啊？”一个端着茶的老大爷问道。“小生长安人！”年轻人拱手：“来此寻和光村村长。”老大爷抓着年轻人的手指着田野：“村长在帮农忙呢，去那边看看吧？大爷陪你去？”

年轻人连连道谢：“有劳大爷，小生自行前往便可。”年轻人踏进田野弯下腰看着水稻：“好作物，好作物。”

年轻人一步步伸入泥潭，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昂贵的鞋子。“那小伙子谁啊？帮农忙？”一个戴着斗笠的有些年长的人问道。

“小生特来寻村长。”那个年长的人取下斗笠：“你就是吴大海？”年轻人拱手：“正是。”

“别这么客气，小伙子。等等，我把这几株苗子种了。”年轻人看着村长四五十有余却帮忙农忙心生敬意。

正午的烈阳照耀在大地，也灼烧着农忙的皮肤。“来，这边走，年轻人。”村长拉着吴大海的手十分热情。“村长！饭给您放在那里了，谢谢帮忙！”

“别客气，别客气。你客气这饭我吃着就不香了，哈哈哈……”在一阵欢声笑语中，吴大海感受到这个村子的热情。

“你就是新来的村长？”老村长边问边往地上坐。“是，可是您如此年轻……为何？”

老村长笑了打开饭盒：“年轻？小伙子，老朽都六十有六了。”年轻人惊了：“您六十多？小生以为您最多五十……”

老村长大笑：“那好……好啊，五十多好可惜不是哦，马上干不动了，给州府反映了一下。小伙子从哪来啊？”老村长可能只知道他的名字。

“长安来。”

“那好，对村子有好处，大官人。嘿嘿。”老村长纯朴的笑了。年轻人与村长对坐：“敢问村长……”

“哎呦，看我这记性，老朽魏和。”老村长大口大口吃着饭菜。年轻人瞟了一眼饭菜除了绿色和白色他什么都没看见：“吃得这么清淡么？村长？”

“这不是节约点食物嘛？过年才有肉吃。开开荤，这时候开啥荤？又不是过年过节。”老村长继续吃着可口的饭菜。

“村长在理。”吴大海回答。

不到一会儿，魏和吃完了饭：“走，去把村长交接了，我去养老咯，哈哈哈……”

年轻人扶着魏和起来走向了村子。

“注意了，注意了！”一个敲着铜鼓的人窜遍大街小巷！村子广场里的人越来越多。魏和拉着年轻人走到中间：“介绍一下，吴大海！长安来的大官人，今天起，老朽确实是干不动了。”魏和摇了摇头。

“这大官人，博学多才，才高八斗，今天起，老朽就正式养老，由吴大海担任本村村长！”魏和鼓起了掌。

下面的村民却毫无反应，“村长，你这么健康，咋就……”“是啊……这个年轻人太年轻了……”“京城来的……肯定小家子气。”

面对着如此多的质疑，吴大海倒也没有恼怒：“诸位。我告诉诸位，老村长乃和光村的顶梁柱，今天是明天是，永远都是，而我只是替老村长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村长老了，该好好休息休息了。相信我，我吴大海不会令诸位失望！我保证，以后，咱和光村，人人有肉吃，有酒喝，绝不食言！”说着吴大海行了一个拱手礼。

“哎呀，你们还不欢迎新村长？”魏和有些不高兴。那些村民终于鼓起了掌。“师爷来……”吴大海招呼着一个小个子的男人。

“这是村长委任状。吴村长已经向州府承诺让和光村富起来！所以，诸位都可以从我这里领取十吊铜钱……”师爷把吴大海带来的福利全部说了出来。村民们对吴大海的眼光也变了，有些服气了。

人散后。

“老村长，好好休息，明日农忙，我帮您去，您好好休息。”吴大海扶着魏和。“哎呦，那敢情好，这几天风湿严重了，我也好好休息休息。”两人村长一齐走过大街小巷。

吴大海也就这样成为了和光村村长。

次日。

“村长好……”“村长早。”这样的问候不下于十次，吴大海一一点头，他撩起裤腿，拿起锄头，幼苗，开始劳作……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不一会儿，吴大海把老村长的那块地解决了。“师爷，去给乡亲们买点水，去城里买！”吴大海从兜里掏出白银。

“好嘞……”师爷应和：“再给老乡们带点城中佳肴，如何？”“还是师爷周到！”吴大海又掏出银子。

这些村民们哪见过这么多银子。纷纷鼓起掌：“谢谢村长！村长好啊……”村民们赞不绝口。

吴大海汗如雨下。劳累许久，他坐在田里：“年年这样恐怕难以致富，这样可不行。”吴大海自己摇摇头。

黄昏已至。

师爷左手提着几大包，右手也提着几大包马车里还有几大包：“村长！我回来了。”吴大海在田里被惊醒：“师爷回来了？”

“乡亲们，劳作一整天辛苦了，师爷不远万里，去城里买来食物，美酒！”吴大海招呼着村民。

说实话，美酒好肉只有在过年才能吃，平日里谁能吃到这个？村民们立刻就聚集了。“不要抢，都有份……”师爷派发着。

而吴大海单独提着干肉和一壶酒来到了魏和的门口：“老村长，睡了没？”魏和开了门：“哟，村长。刚准备睡，来来来，进来坐。”

魏和拉着吴大海的手进屋：“外面这么闹，你是不是又给村子里发钱了？”“没有，给乡亲们吃点好东西。”吴大海举起手中的肉：“特意买的肉。”

“好好啊，我也馋肉很久了……”说着魏和把吴大海安置拿出锅来：“煮了煮了……”魏和倒是不跟吴大海客气。

吴大海把肉放进锅里，把酒打开：“来，村长，今晚不醉不归！”“不可不可，明日还有……”

“乡亲们今天已经把种子全部播种了，您放心吧。”吴大海给魏和倒了酒。

“那我不客气了……”魏和抿了一口：“好酒！”吴大海把肉捞了起来：“吃肉，老村长。”

吴大海一直请教着村子的事情，“老村长，可是这耕作，我们依然不能致富啊，逢年过节尚且不能做到吃肉，非得年，方能吃肉是不是太过……”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挺好的。”魏和喝了一口酒。“不过，如果能让乡亲们日日有肉吃那也不是不可。但不可违法啊。”魏和举杯。吴大海一口饮尽：“岂能违大唐令法？不会，您放心。”

欢饮半宿，二人皆有些醉意：“放心！老村长，和光村一定会成为十里八乡最富足的村子。让整个大唐都羡慕的村子！”

“好，老朽再敬一杯。”魏和喝完了最后一杯。吴大海颠颠倒倒，魏和也醉了，师爷在门口等候许久，见二人结束，立刻上去扶着吴大海。

“村长请回。请回走……”吴大海醉得不轻。“好，老朽先休息了……”魏和就在院子里睡着了。

师爷也随着吴大海回去了。

“疼疼疼……”鹤野打断了讲话，轻点。铃山噗嗤笑了：“道长忍着点……”鹤野给了一个白眼：“不是，这一刀不是救你？”道士其实没有生铃山的气，也许他明白铃山的想法。铃山听入迷了没反应过来：“咳咳……还是听他讲吧，我对这魏和挺感兴趣的。”

“这吴大海……嘶……”赵鱼好像想起什么来。“能不能先听老朽讲完？”老人望着赵鱼眼睛里充满着泪光，但仍是空洞。赵鱼特别怕老人这个眼神：“对不起！我错了！”

鹤野忍着疼：“你轻点。”

“在那一个月里他一直跟着村民们劳作，听取意见，寻求出路。但是在那一晚上以后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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