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在皇宫里,见的最多的就是尔虞我诈。饶是在云雾宗这十年,虽因他住在天瑜苑,少有在宗门里行走,但每次走出天瑜苑,也总能听到议论之声。白冉辰是他二十七年来,见过最为纯澈之人。
“想来师傅也曾听茯师叔说起过,弟子的母妃,原是东辰国的公主。可后宫嫔妃何止三千,母妃还是和亲的公主,并不算受宠。”
“五岁那年冬天,弟子亲眼看到母妃被人推入水中,侍卫、宫人众多,却无人下水救她。母妃的一生,在那个冬天戛然而止,推她入水之人,却仅仅只是罚了半年的份例罢了。”
安静的倾听着莫然讲述往事的白冉辰,没有莫然在说起自己母妃身故之事时,眸子里的滔天的恨意。
“你恨将你母妃推下水的人、那些见死不救的宫人,以及对你母妃之死不作为的南栖国国主,可对?”
莫然听了,微微一愣,随后回答到:“师傅可是要将弟子逐出师门?”
莫然会这般问,是因为在他看来,白冉辰眼睛里揉不得沙子。而自己方才不经意间露出的恨意与杀意,足以让白冉辰将他赶出出师门。毕竟他所恨、所想杀的人,有自己的父亲——南栖国国主。如此欲弑父之人,他这个心思纯澈的师傅,又如何容得下?
白冉辰听到莫然如是说,眼里闪过不解:“为何有此一问?”
“师傅皎皎君子,如何会容得下心存怨恨之人。”
白冉辰浅笑着回答到:“为师如何称得上皎皎君子,不过是无人触及为师的底线罢了。修真界,哪里又有什么不染俗尘的皎皎君子。为师不会将你逐出师门,大可放心。”
“只是为师希望你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与心智,从而误入迷途。你母妃给予了你生命,你想替她报仇雪恨,在所难免。不过切记莫要伤及无辜,造太多杀孽,杀孽太多,易生心魔。”
通过白冉辰方才的一番话,莫然对自己这个师傅,倒是有了新的认知。他原以为自己的师傅,若是生在皇宫之中,恐怕连一月也活不了,却忘了白冉辰虽是不知人心险恶,但并非是认为世间皆是善人的三岁稚儿。
这一认知,也让莫然对白冉辰收起了轻视之心,不再轻易将自己的心思溢于言表。
“多谢师傅。弟子定会谨记于心!”
白冉辰闻言,点了下头:“嗯。此去南栖国国都南洲,还需几日?”
“若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只需半月,便可抵达南洲。”
白冉辰沉思了片刻后:“既如此,明日便在云溪城买两匹好马,前赴南洲好了。想必十年不曾祭拜你母妃,心中亦是不安。待给你母妃上了香,也可安心历练。”
莫然站起身,对白冉辰作了一辑:“多谢师傅体恤!”
“无需多礼。时辰已是不早,便打坐歇息吧。”话落,闭上双眼,开始闭目养神,不再言语。
莫然见白冉辰如此,重新坐下,也开始打坐冥想,不过却也分出了一分心思,留意着山洞洞口,以防有变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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