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残酷现实

漆黑的仓库中传来老鼠的咯吱声，破败不堪的大门响起几个不耐烦的声音

“你们几个动作利索点，早干完早完事”一个小头目对着四五个苦力人吆喝着，搬着黑压压的箱子并且每个箱子都被封条封着……

楚辞躲在仓库背墙，观测着敌情。赫然废墟仓库里那些箱子在蠕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样，时不时好像还可以听见些许呜咽~声

“现在这些黑手组织明目张胆了，严查期间还敢顶风作案。啧啧~挺有胆，挺有种。”楚辞戴上小猪佩奇的面具，拿起那柄刀，是时候检验自己这几天的成果了。

“嘿，兄弟们，往这看~呜呼”楚辞站出来，对着那些人吆喝，面具只遮住了面部，那飘柔长发依旧在风中凌冽。

小头目看到楚辞，先是一愣，随即对着那些苦力工破口大骂：“娘的，干什么吃的，都让小女孩混进来了，你们三个去收拾了，别留下痕迹。”

至始至终，小头目都没有再多看楚辞一眼，就感觉像是蚂蚁一般得不到重视，楚辞一时间有些错愕。随即想到，原来自己被轻视了。

三个浑身肮脏的人看着楚辞，其中一个斗胆询问：“老大，这个能不能……嗯？”

小头目这时候瞥了一眼，粗略打量了一下楚辞，觉得还不错，又道：“你们三个把她抓过来，少不了你们的”

“嘿嘿，好！老大就冲你这句话”三个人毫无技巧的直接莽过去。似乎觉得楚辞是那种大笑然后扯过来便可玩弄的羸弱姑娘。也不能怪他们这么想，这飘柔长发加上看不清面部，谁都会第一时间觉得是个萌妹子。

楚辞看着冲过来的三个人，眼角都抽了…这仨怎么活到现在的？？？

但是没时间多想，迎上去，对着最左边那个人就是封喉……

噗嗤——灼热的血溅射在其余二人的脸上，他们笑容逐渐凝固，像是感觉被死神盯住一样，小腿打颤身体失去知觉。

楚辞不会手下留情，这些人都是罪人，对错？拉倒吧，胜者可以编造一千种理由去掩盖事实，就算被发现，打不了表明身份，楚辞一点没带慌的。

又是几刀，手持长刀，滴淌着鲜血，三具尸体惊醒了小头目和其他苦力工……他们看着缓缓走来的楚辞，丢下箱子就四处逃散。

“艹，还得老子亲自来”小头目身体浮现出圣痕，虽然很淡，但总归算得上是个异能者了。

没等再蓄力放大，楚辞将刀丢过来，没有一丝犹豫

“卧槽，你特么的，不讲武德”头目看到飞来的刀，一时间慌乱了，圣痕憋回去，然后躲闪。

等再回过神，一拳已经轰在头目的脖颈上，倒飞出去，后者发出阵阵哀嚎

“别，女侠，少侠，放过我，给我一条生……”

噗嗤——尸体直挺挺的倒下去，楚辞没有时间听他在这里喧哗。

“呼，我靠，怎么这么多人？？？”楚辞没有摘下面具，他打开一个个封条下的箱子，竟然是人！！！

有少女，有孩童，也有妇孺和健壮青年，可此刻他们身上无不出现黑斑，闪着淡红色光，似乎随时都会死亡

有几个醒来的壮年一时间竟然跪地求饶，生怕被灭口，楚辞一时间有些震怒，这些黑手组织就该赶尽杀绝！他顺手丢过几瓶药剂，示意让他们喝下去

“你们先把这些箱子都打开，然后去回家，最近都不要出远门。”

丢下这句话，楚辞冲进废墟仓库的地下场，发现有一个巨大的装置在吸收黑气，再然后产生些许碎石。

“这……这是！”

楚辞捡起来，失神喃喃道：“这是源质……”

他望向这个巨大的装置，再看着已经被开封被聚堆成尸体被转化成源质的人们，一时间不知所措。

纵使再怎么平和的心，也该在此刻爆发，源质竟然是由人体的灵魂转化的！被转化过的人，要么被送入火葬场处理掉，要么随便刨个坑埋掉……总之就是必死无疑。

恍惚间楚辞想到了大佬曾经在教自己炼金术的告诉过自己，一拇指源质相当于一个人的灵魂份量……

那自己之前所用掉的……巴掌大的源质，不对，那时候明明是……

偌大的地下场，楚辞呆住了，想到了很多很多，最后他强制安慰自己，这会过去的，这不是真实，一定不是。

纵使再怎么铁石心肠，可只要是个正常人都该感到惨无人寰！楚辞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三个小时后，带着源质回到家中的楚辞面色苍白，他随手将源质丢在地板上，找到程三方

“方叔，你知道源质怎么形成的吗？”楚辞平静略带失望的眸子看着老人。

老人一时间哑口

“这…源质，源质是由天然矿……”

“别说了……方叔。”楚辞平静的走向沙发，无力的瘫坐在上面，双眼空洞无神。

“我怕对你打击太大，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楚辞。”

老人慈祥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如同眼睛里进了沙子一般。

“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儿子死在毒贩手里，一个儿子出了车祸。”老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道：“楚辞，如果死的是和你关系最要好的人，你会不会选择报仇？”

突如其来的疑问问住了楚辞，后者一时间答不上来，有些哑口。

“没关系，我继续往下说

我为了报仇，杀了那些杀害我儿子的凶手！我甚至还参加了他们的葬礼，我看到那些因他们悲伤的人，我反而感觉大仇得报。

后来，妻子和我离婚了，我坦然接受，毕竟像我这种罪人，理应不该得到恩惠。

有人曾告诉我，我不该这么做，可我又该如何？

难道看着仇人洋洋得意？看着他们杀害我的亲人之后还熟视无睹！！！”

老人激昂的吼道，抬着头，又剧烈咳嗽起来。

“方叔，慢点。我给你拍拍。”楚辞有些触动，他开始有些同情程三方，毕竟对方的人生比楚辞惨太多了。

“没事，我这把老骨头还健壮着呢！

楚辞，我是个粗人，我告诉不了你太多，但我想说的是

我不后悔。我不是圣人，我有自己的私心。

或许打心眼里就没有人瞧得起我，可若从头再来，我还会这么做！

不然我心难安

别想着做英雄，去他妈的狗屁！英雄都是傻子，一个个都被利用，然后英年早逝！

这是个大争的时代，弱者就是蝼蚁，强者就是王者。”

程三方站起来，朝着房间缓缓走去，留下孤零零楚辞一个人

楚辞有些头昏脑胀，眼花缭乱，他开始扪心自问，是他还是太过幼稚幻想？还是根本从没了解过这个生活。

最后的最后，楚辞收起心神，不知是从灵魂还是心底发现，他得知了一点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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