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问我:“那人穿的与你一样,是你同伴吧?”
我忙摆手:“不不,不认识。”
此时,师兄又用那布子变出一只鸟来。
我便是看见那崔凡永忙着将花,鸟放在他手心里去,只为讨简如姑娘的欢心,旁人看不见,我却觉得无趣之极。
他们闹了一阵便听有个姑娘叫师兄。
我一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身材高挑,或有些偏瘦些,面容却是耐看的,她用丝绢冲师兄来回摆动,师兄看见她也向她点头。
我心想,这便是那个送他荷包的人吧,现在他一个身体要顾着两个姑娘,看他怎么办。
这时我们的花环又卖出快十个,阿婆手里的布包里已经放满了铜钱,她捏出十个来要给我,我忙起身拒绝说:“我还吃了你的点心,帮你做这些不算的,就当玩了,这钱说什么也不能要。”我说着转身就跑却撞在师兄身上。
“我来介绍,这就是送我荷包的姑娘,阿四。”我们坐在茶摊上,师兄介绍说,我冲那姑娘点头,再回头看着简如的脸色不太好,只是低头喝茶。
“你就是他说的师弟呀?只能看见半张脸,应该也是英俊的吧?”她说着歪下头来想看我的脸,我忙垂下头去摇头起手说:“阿弥陀佛,英不英俊只是表相。”
阿四便咯咯地笑一面推了推师兄的手:“你师弟真是有趣,我们去看花灯吧,今年的花灯比往年都要好看呢。”
我这才小心抬头,看见那阿四面容娇小,倒也是个可人,师兄有些为难地说:“好是好,不过,我得带着这位姑娘。”说着附在阿四耳边跟她耳语一阵,阿四却并不见怪,只有些惊讶地看了看简如。
“好吧,也不能拆散了他们呀,走吧,小师弟你跟我们一起吧。”阿四说。
而我还没开言,简如却说:“我累了,要在这里坐会儿,你们去吧。”说话时语气却是不开心的。
此时师兄也正要起身突然又一屁股坐回来一把拉着简如的手说:“我也陪如妹。”
师兄这个身体就差被一分为二了,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很意外,然后求助地看向我。
我想了想说:“要不然,你不怕,我的话,就让崔凡永先到我身体里来吧。”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不知道是要成全简如姑娘还是要成全师兄,或者还带着一些负气,我说不出来,却只觉得自己突然很多余。
崔凡永从师兄的身体里出来直往我身上一撞,我便觉得自己像是突然吃了一桶粥似的,身体一撑,一时有些恶心似的,眼前也直发晕,师兄一步抢到我面前看着我厉声说:“喂,姓崔的,我还没有同意,谁让你随便自作主张?快给老子出来!”
我张开口跟他说话却不是我的意思:“就暂用一下,我觉得还好,不用担心。”
师兄的目光更是犀利起来:“谁他爷爷的担心你了?我师弟身体不好,承不了你的,给我赶紧滚出来!”
此时我有些神情晃忽,却还是说:“我没事,师兄,你,去,玩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了。”说完我又开口:“师兄大人啊,难得你遇到如花美眷,好好过个节去,我们转一圈就回去,我保证不伤着他。”说完我不受控制地飘乎乎地站了起来。
师兄还是瞪着我说:“我给你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回到这里来,如果我不见你,别怪我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我向师兄讨好地拱了拱手然后拉着简如就走进了人群,我挣扎着回头看向师兄,他也正看着我却被那阿四一把扯着往另一个方向走远了。
我回过头喃喃地说:“也许,该让他去过正常的生活了不是吗?不能老是牵绊着误了他。”
简如抬头看向我,我又说:“小师弟,你怎么突然伤感起来了?平日见你也是傻乎乎的,现在竟然说了这样的话,什么叫绊着他?你们不都是出家人吗?”
此时的我像是喝醉了似的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心里不太舒服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我的心头萦绕着,我甩甩头发现我和简如已经走到了一处避静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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