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机织了相思字,天涯路远无由寄,
寒雁只衔芦,何曾解寄书,
缄封和血泪,目断西江水,
拟欲托双鱼,问君情有无,
杜安世《菩萨蛮·锦机织了相思字》
快到八月中,师兄说去找个近城池的地方落脚,免得寂寞。
我们便到了锦城。
这里依山傍水,景色可人,一片城池便依着半山而建,丛丛的绿木在高大的青石城里绞着,有时落雨,便水汽蒸腾着,有种仙境之美。
若是出了日头,又是一片如玉般的绿,那城头四下还喜欢开一些淡黄色的花朵,轻柔的光色下便是更添些温婉的意境。
我和师兄住的地方就在城外一座小山的半山处,当初是有个猎户小住狩猎,后来年纪大了,便搬进城里去,这小屋就空着让我和师兄住下来。
小木屋被一个树枝栅栏围成一个小院,院中有一棵葡萄树,此时正长满了青的紫的葡萄,一串串挂着怪诱人,师兄摘了一筐送去给猎人大叔,我坐在院中捧着一本经书,眼睛却望着城边山下的一条瀑布,此时正有阳光照着,照出一道淡淡的彩虹来,便一时失了神。
方过了正午,便见有人在城中四下挂彩灯,一时都忘了时辰,又听脚步声,转过头,便见师兄将一大捆柴轰然立在我身侧,抬手抹着额上的汗,我望着他,他前襟敞着,露着胸膛,脖子上竟然不知何时还挂着条细绳,坠着一个小小的精致荷包。
“砍着柴的功夫又僚了妹子?”我用了个新学的字眼问他。
他走到水缸前舀了水喝了几口,这才抹着嘴角低头看着胸前的那个小荷包说:“嗯,不算僚,是投怀送抱的那种。”他索性脱了衣裳丢在水盆里去洗了一把又挂在树枝上这才走来坐在桌旁。
“谁呀?又撞了山鸡野鸭?”我回过头看那城里。
他哧一笑向后仰在躺椅上舒服的展着长胳膊长腿:“你是吃不着葡萄说狐狸酸,我如此英俊,被姑娘们投怀怀送抱还不是正常?”
我再看他胸前荷包:“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他也不理我,闭上眼睛要打盹。
“我可没有要妒忌你的意思,就是觉得这荷包上的图案不一般。”我放下经书低头去看,那荷包用了暗红色的丝缎,样子也不是市上见的那种四角方棱或者是福袋的样子,只是半扁不圆,奇怪的是,还用黑线夹了金丝绣了一个乍看像是鬼脸的图案。
“人的头发绣的?”我仔细一看有些惊讶。
他这才张开眼睛来,修长的手指捏着荷包的一端说:“算你眼力好,这是护身符来的,是用人的头发。”
我一骇:“这你也敢要?真当自己是护法真身了?快扔了去。”
师兄瞪我一眼双手往脑后一枕闭上眼睛说:“没见过世面,这姑娘她娘是城里的神婆,很灵的,我替那姑娘解了两个色狼之围,所以她娘送我的,说可以保我平安。”
我一听便释然,也向后依在椅子背上:“那色狼不是你花银子雇的吧?为了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
师兄回头继续瞪我:“你师兄我是那种人么?我如此的乐善好施,平易近人,胸怀宽广,相貌不凡……”他刚说到这,挂在屋前墙上的那幅画突然抖动了一下。
“得了,你再说,那副画就该吐了。”我好心劝他。
他摸起一旁地上的小石子向画丢过去:“没大没小,谁都敢嘲笑?不把爷爷我放在眼里,早晚把你给烧了。”
那画立即不动了。
我们不上路时,那家伙就会从画里出来回到画上去歇着。
这时,屋里传来响动,一回头,见简如姑娘正自屋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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