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叔!”他叫了一声。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比咱们还快?是不是也中暑了?”我在一旁问着,其实我想猜另一种可能,但我说不出口,那也太倒霉和邪性了。
师兄慢慢地伸过手指去放在白大叔的脸侧,结果没停一会儿就又猛地抽回手来,脸色一变,哆哆嗦嗦地回头看我:“他,他死了。”说完还吞了一下口水。
“死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和我们告别吗?总不能,我们喝了他的水,没给钱,他跑来,碰瓷?”我小声地说,师兄瞪我:“用死亡的方式碰瓷?成本太高了吧?想让我们给他买坟地?”
我低头看他,不过说实话,我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因为地上的尸体少说也死了好几天,脸上已经出现了尸斑,那么,我们刚才一起说话喝茶的,是鬼么?顶着大太阳?不,鬼不能见光,那么,是妖?变成了白大叔的样子来帮我们?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师兄,师兄想了想说:“不知道,但是,我们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趴在这里,怎么也得给他安葬了吧,而且,我还在担心一件事。”
“什么?”我问。
“他死在这儿,为什么没人发现?还有,万一官府查起来,咱们会不会也有嫌疑?”他揉了揉鼻子说。
“是啊,那怎么办?”我把问题还给了他,他想想说:“不如我们去报官,就说我们发现了一具尸体,但是这人我们不认识,怎么样?”
“师兄,你真聪明,就这么办吧,走,进城。”我说完转身大步往城里走,师兄回头看看他说:“白大叔,我们马上让人来给你收尸。”
我们进了城,心里和嘴里都嚯了一声,真是好大的城池,分外城和内城,外城四周是高大的城墙,高高地把内城护在怀抱之中,而五十步之外又是内城的城墙,有同样高大的城楼,城楼上还有人在巡视把守,城内城外的人来往不绝,全城青石铺路,街道宽大,并列三辆马车来往都有富余,街道两旁的商铺规矩统一,高台楼阁,雄伟壮观,人们穿的也全是上好的面料,我想京城也不过如此。
师兄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说:“古时的皇城果然不同凡响。”
“啥?这是古时的皇城?”我更是惊讶。
师兄点头说:“对啊,前前前朝的皇宫就是设都在此,不然,哪个城还分内外城,还有那么高的城楼和观战台?你看四角的角楼还有战鼓和燃放狼烟的高塔。”他抬手指着我们两侧高高的城台说着。
“果然雄伟。”我由衷地称赞着,肚子又咕了一声。
“快进去找东西吃。”我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城墙再高大,城池再雄伟和我也没毛关系,我要的,就是先填饱肚子。
进入内城时,被守城的官兵拦下了,师兄出示了我们寺院的证明,他们发给我们一人一块刷了白色的木牌,上面还写着外字,不知道是何用意,官兵让我们把它挂在腰间,不然一些茶馆酒楼是不让我们进入的。
我们一面把木牌挂在腰间,师兄一面将发现尸体的事说了,官兵一听立即让人去查看。
我们谢过后又问了寺院的方向这才往那走去。
君安寺就在内城的东侧,很好找,时近傍晚,外面的街道上还是热闹非凡,只有这里的一趟街道可以摆小摊,所以这里的摊贩更多,我们穿梭其中四下观瞧,好不容易挤到寺院门前,里面烧香的人已经不多,还有一些也是陆陆续续地在往外走。
我和师兄并肩走在人群中,远远看见一座寺院的高大殿顶,师兄继续往前走,我则扯了扯他的衣袖。
他回头看我,我皱着眉对他小声说:“师兄,这里虽然热闹,可是,我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四下看看又看回我问:“哪不对劲了?”
我轻轻摇摇头,然后说:“我总觉得这里的人,怪怪的,一个个面无表情,板着脸,像谁欠了他们银子似的。”
师兄也去注意这些路人,然后说:“可能住在这样的地方的人都是这德行吧,走吧。”他继续没心没肺地往前走,我则去看身边路过的人,他们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包括那些商贩也是,买卖之间只有对话,没有出色的神情,让人感觉冷冰冰的。
或许正像师兄说的,住在这样大城市的人都是如此冷漠吧。
我们走入寺院,见这寺院也是格外宽大严谨,便是连两侧的侧殿都比我们寺里的大殿要规整宏伟,这不禁让我们肃然起敬。
这时,一个小沙弥走来立在我们面前,他和师兄一样高,站的笔直,也不行礼,只冷冷地看着我们,我一看,他身上的僧袍都是崭新的,比起我们身上的破僧袍,我们寒酸的更像个乞丐。
“要烧香请去大殿。”他说,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师兄倒是先施了礼说:“我们是云游四方的行脚僧,今日路过此地,想在这里挂单落脚借宿几日,还请行个方便。”
小沙弥顿了顿重复说了句:“要烧香请去大殿。”
我和师兄都是一愣,这小子耳朵不灵光还是脑子不灵光啊?找个傻子来迎客?
师兄提高声音说:“我说我们是来挂单的。”
那小子还戳在那,却从我们背后跳出一个胖和尚来吓了我们一跳:“挂单呀?好说好说,你们打哪来呀?”
我见这胖和尚头大臀肥,两手在袖管里一插,一张大白脸上两只小眼睛半眯着,倒一副嘻皮笑脸模样。
“我们从北边来。”师兄简短地说。
胖和尚点点头,说:“哦,那是辛苦了,我们这儿呢,每晚每人五十文。”他用肥手展出了五根肥指头。
“五十文?你们还收钱哪?”我和师兄惊愕之极。
“我们这里南来北往的和尚们太多,供应不过来,我们又没有什么太大的收入,不过,也比外面的客栈便宜不是?不过外面客栈虽然一晚一百五十文,还有热水和早饭。”大和尚门清地说把双重新插回袖管。
师兄想了想说:“那个,这样吧,师兄,我们呢会些驱鬼的手艺,住这儿,另外摆个摊子收点小钱,给你们分一份,房钱就别收了呗?”
大和尚听了看向师兄的脸:“驱鬼?嘿嘿,实话告诉你,驱鬼这种事在这就是小把戏,这样吧,我们人手也不太够,你们要是赚了钱,就四六分,我们六,你们四,房钱减半,如何?”
不用算,也是我们吃亏。
师兄笑一笑说:“那还是不分了,就给房钱。”
大和尚冷笑:“那也得分,五五!房钱不减。”
“嘿,你爸爸的,这是明抢啊!”我心里暗骂着真想上去揍他的肥脸,师兄则说:“那就按刚才说的,四六,房钱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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