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悄然,秦行知方才转醒,被眼前几人这一通胡言乱语搅得脑子发懵,却只好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朝沈攻玉小声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攻玉朝他看去,却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终还是拗不过秦于渊那一张嘴,沈如晦收回视线,只朝他叹气道:“你想如何就如何吧,反正也从没争论过你。”
说罢,他转身走到桌前,兀自收拾着药箱。秦于渊看着他的身影,又抬头看看站在沈如晦身后寸步不离的沈攻玉,嘴角勾起一抹狐狸似的微笑。
——你是从未争论过我。他心中想到。
——可做事时也从未见你听过我的。
可这一幕却叫秦行知更不知所以然了,他见沈攻玉站在一旁,便也跟着站了过去,沉声问道:“现在又是怎么了?”
沈攻玉抬头看他,却又摇了摇头,“不知。”
这到不是他敷衍秦行知,昨日之事他尚且将将弄懂,到了屋中又提着百姓鬼神一说,他自然是不清楚,便就跟着站着,等到沈如晦将东西理好,这才开口问道:“这是要去做什么?”
沈如晦转过身,却是二话不说先塞给他一个药瓶,嘱咐道:“你暗中看着便好,最好不要出现。”
沈攻玉看着那药瓶,一伸手拉住了沈如晦的袖子,“要去做什么?”
被他扯着袖子,沈如晦只好无奈的答道:“去解决这城中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两人,秦行知忽然反应过来,他试探着开口,朝秦于渊问道:“鬼三仙?”
秦于渊点点头,似是无意的伸手拎起桌上一方药瓶,“慎之,你也不送我些东西?”
沈如晦抬眼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轻哼一声,他伸手就要去抢,却被秦于渊一转身躲开来。“你这算盘打的倒好。那可是酉年的砷子草配上堕仙元丹练成的,你一句话就想我白白送你?”
秦于渊笑道:“左右你留着也没什么用,倒不如送我。”
“怎么没用?我拿来试药!”
争抢秦于渊一落衣袖,眨眼功夫已将药瓶收到了衣袖中,他朝沈如晦粲然一笑,“就当做给是我的见面礼吧。”
沈如晦笑骂道:“见过人赶着去送死的,也没见过你这般不要面皮的。”
不多时几人在房内将东西归置好,眼见天色将暗,眼前这人却是丝毫不着急的样子,沈如晦开口问道:“你这又是准备的那一出?给我仔仔细细的说明白。”
旁边秦于渊坐在木椅上,倒是一副闲适模样。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将杯口茶沫略去,缓缓开口道:“再等些时辰。”说罢他看向沈如晦,“与其干坐着,不如我同你讲讲前几日的事情?”
见沈如晦抱肩看着他,秦于渊缓缓开口
原来几日前秦于渊便已出山,他先顺着秦行知所留的印记一路跟着下去,却是恰巧错开一步,既然山神庙的事情已解决,便决定先到晋阳来寻这鬼三仙的下落。
只是这一看不要紧,却是将他也吓了一跳。
前一日他说玉山附体,不过是随意找个借口,好让沈如晦单独出来。
他初见李大人时,便发觉这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了。但虽是死人,却还同常人一道走来走去,神情自若。若不是他修道已久,只怕也要觉得是自己认错了。
这李大人种种迹象都同常人无异,只是一点,他总随身带着一把伞。
冬日时节,天上罕见大太阳,更罕见下雪。可即便如此,青天白日里,也不见李大人放下那柄伞。
他不躲着阳光,显然并非鬼类,可秦于渊朝他手中那柄伞细看去,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念及此处,他便在李府院中种了一把尸灵草。这尸灵草向来只寄尸身,不伤活人,李大人是死是活,是妖是鬼,片刻便能见分晓。
果然,不消半日,那李大人身上就爬满了尸灵草。
听到此处沈如晦登时一愣,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一双眼睛瞪大了愕然看着秦于渊道:“你竟敢用玉山来唬我?那可是观中飞升的老祖啊!”
秦于渊展扇笑道:“这骗人的话,天上地下也只有你信了。你真当我有那么大本事?那还不早叫秦方捉回去问个究竟了?”
沈如晦一时语塞,他看看秦于渊,又看看站在自己身后的沈攻玉,忽然发觉后者面色也是一僵。只疑惑道:“相知?可是出什么事了?”
沈攻玉摇摇头,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秦行知。
秦行知本安静的站在一旁,正听着面前几人的对话,忽然发觉沈攻玉的视线扫来,也是诧异的一顿,半晌见他还不挪开视线,这才开口问道:“你看我作甚?”
沉默了片刻,沈攻玉缓缓开口,“那他说的玉山附体,竟也是骗人的?”
秦行知不明就里的点点头,“自然....”
话到一半他这才反应过来,只朝沈攻玉皱了皱眉,“该不会你也当真了吧?”
见他不说话,秦行知朝他说道:“你竟也信这些?自我记事起,就算观中有天大的事,也未见上面那位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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