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

院中一件破屋，在风中招摇挺立着。屋内还是那张破床，床上还是那半死不活的李大人。

瞧着床上的人，思索片刻沈如晦抽开了药箱的暗格。

那暗格嵌在箱底，若是不知道的，定然寻不到这地方。暗格里四方躺着几个木盒，沈如晦打开了其中一个，自里面取出灵药，伸手将盖子落了，霎时间温沁的灵力溢满了屋内。

看着他手中的东西，沈攻玉不由得一皱眉，心下已然觉察出不对劲。可再看他神色并无异样，终也没说什么，只站在一旁看沈如晦将那灵药尽数倒在李大人身上，又见他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血混入药中，递给秦于渊给李大人服下。

做完这些事，沈如晦抬头看了秦于渊一眼，竟是头也不回的走出屋去。

他身旁站着的沈攻玉一愣，他虽好奇二人的事，但终归也不是强求的人。此时见沈如晦走出门，眼神便朝秦于渊看过去。

秦于渊本还盯着床上的李大人，兀然觉察到沈攻玉的视线，对他微微一笑，开口问道：“沈先生可要来算算命？”

沈攻玉看着他，半晌吐出一个字来：“好。”

屋外寂寂无声，唯有鸟雀立在枝头，一言不发的看着院内几人。

出了主屋，沈如晦走进西厢一件小房中。这屋子虽是破陋，倒也勉强还能住人。

他坐在桌旁的长椅上，回想起方才院中秦于渊同他讲的话：

他先是朝秦于渊问道：“是秦方叫你做的吧。”

却见秦于渊摇摇头，开口回着：“若是他叫我做的，也不会有这许多波折了。”

说罢，秦于渊还看向他，倒是衣服认真模样：

“慎之，若有一日真的与他们对起手来，我希望你不要犹豫。”

他又开口问道：“除了秦方，竟还有别人？”

只见秦于渊摇头答道：“这人你早便知道了。”他将扇子合在手中，沉声说道：“叶应秋。”

一时沉默不语，他指尖都被自己攥的生疼，过了许久，才找回来自己的声音：

“他二人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秦于渊正色道，“人仙。”

闻言他还有些诧异，“不过三年，他们竟能精进到这地步？”

秦于渊将扇子抵在下颚上，“地仙庙，山神，鬼三仙。这几份仙缘，若得的是你，现在早已升仙了。”

“那你现在可是到了，无定境了？”

“自然。”秦于渊颔首表示答应，“你同界神一道，怎么不想着借他几分仙力升一升境界？”他笑道：“也好过一辈子呆在回生境中。”

他一皱眉，开口问道，“界神？”

沈如晦这一问，到叫秦于渊失声笑了出来：“我还到你早就知道了，你身边那位，不就是上古界神么？”

“说起来，当日还是我劫了叶应秋的机缘将他唤醒。”秦于渊看着他道：“怎的？你该不会从没问过此事吧？”

一时沉默，他撤下视线，“想说时他自会说的。”

道修五境，太初、五行、破元、回生、无定，他当日被下了禁制后，便再也没想过修道一事。

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接着问道：“李大人既然是如此重要的人，何故要藏在这破屋陋巷中？”

秦于渊答道：“运势，”他朝地下一指，法阵霎时间显出形来，“你可知他身上托付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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