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离开玉山以来,倒还未有人敢说这话给他听。
秦行知没看见他的动作,但这话他可是听不得。他伸手把张福盛推开,“你倒是说的轻松,你可知你儿子身上的是什么东西?”。说着秦行知朝张福盛看去,“自己敢在家里祭拜那种东西,你就做好家破人亡的准备吧。”秦行知向前走了两步,“至于他,不过是凑巧罢了。”
“你,你鬼扯什么!”那张福盛被他的话堵住,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分明就是他,是他拿了神仙的东西!神仙才会附在我儿子身上的。”
“神仙?”秦行知听见他这话倒是笑出声来,他一把拽过张福盛,从他脖颈间抽出一个细绳。张福盛见状拼命阻挠,奈何实力差距太悬殊,那绳子终究还是落到秦行知的手中。
那是一条红色的皮绳,上面打着十二个死结,每个结下串着金丝玉,那玉里已然显不出玉的本色,皆是暗红的结块。
“养鬼神,本就是断子绝孙的命,你强育一子已是极限,如今又怎的怪到他头上去?”秦行知把那绳子握在手心里,红色的碎屑自他指间流下。
“今日救你一命,只因你招来的是山神。若你招的是寻常鬼物,此刻你早已是你儿子的腹中餐了。”
张福盛听得他这话已是满头大汗,他眼看着秦行知将那神仙送给他的锁财绳毁掉,又眼见着自己儿子已死,一时竟再做不出其他反应,只跌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念叨着,“怎么会呢?”
沈如晦见他如此为自己辩解,不禁哑然失笑。不愧是一家人,大的听不下去大的护,如今这小的听不下去,也是要来护的。
似是感受到的沈如晦的想法,秦行知忙说道,“你可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说说玉山观为何出手罢了。”
见他如此,沈如晦也不好再说什么,见屋内再没其他的危险,便打算离开。他视线转到沈攻玉身上,见他正盯着秦行知,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可是漏下什么东西了?”
“残玉。”沈攻玉说道。
“你指的可是行知腰间的宫绦?”沈如晦看着那宫绦上的一块月牙白玉,笑道“你倒是对白玉有着什么执念,怎的见一次都这般痴一次?”
沈攻玉看向沈如晦,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终于收回眼神,缓缓开口问道,“你认得?”
沈如晦回道,“玉山观弟子不多,这玉是给内门极少数人佩着的。他是师...嗯,秦方的小儿子,自然是有的。”
“你也只敢同他讲这些了。”秦行知在一旁冷笑道,“怎的不敢说说这玉为何会呆在我们身上?”
沈如晦轻叹了口气,他看着秦行知道,“这其中诸事复杂,因果轮回,现在不同你讲也是为了你好。你就算奚落我千次百次,也是无用的。”
听见这话秦行知反倒是笑了出来,他走到沈如晦身旁问道,“怎的?你这欺师灭祖的勾当做得说不得么?”他看着沈如晦哂笑一声,道,“罢了,便当我从没问过吧。”转身便离开了。
沈攻玉听着两人的聊天默不作声,等秦行知转身要走才开口问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秦行知听见他的话,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准备,他一面朝外走一面说道,“玉山观,长老墓。”
沈如晦见他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也拉着沈攻玉的手腕朝外走去。“相知,”他对沈攻玉说道,“你莫要在他身上过多牵扯,他身后是玉山观的秦字辈长老。”
沈攻玉低头看着他握着自己腕的手,低声说道,“好。”
这一闹,再出张府已是第二日清晨。
一夜未眠,沈如晦竟也不觉得疲乏,他寻了个客栈进去,将药箱放在大堂的长凳上,坐到一旁。见那小二还在柜台上打瞌睡,便轻轻扣了扣桌子。
店小二闻声这才从梦中醒来,见得这两人连忙迎了上去,“两位要点什么?”
“两份早食,顺便开两间上间。”
沈攻玉本在一旁看着客栈旁的木牌,听见话回头看着沈如晦。“为何要两间?”他问道,“寻常不都是睡在一起的么?”
店小二听见他这话,倒是一副了然的模样。他将抹布收好,对着沈攻玉道,“两份早食,一件大床上间。”
沈攻玉听得仔细,待他说完话,这才点了点头。
“你...”沈如晦看着这两人没有丝毫搭理自己的意思,哑然道,“这里怎么比的家里?”
“哎呦,您就放心吧,”店小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们这儿旁边就是玉春楼,您要什么没有啊?保准儿跟您家里丝毫不差。”
“不是,我们...”
显然沈攻玉不晓得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照先前的样子答道,“好。”
???
沈如晦面上是一万个不愿意,他看看沈攻玉,在看看早已走远的店小二,终于还是耐下性子来问道,“相知,你可知道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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