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陈炼对苏老说。弟兄们打扫着扭曲者的尸体,在淡淡的晨曦中,世界显得如此宁静。
“成效很明显,这个波段的音频可以扰乱它们。”苏老若有所思地说,“阿练,既然掌握了克制它们的方法,我们应该尽快攻到它们的核心去。”
“我们在短时间内频繁经历战斗,兄弟们精神压力很大,真的要这么急着进攻吗?”一旁年轻的队员插话。
“你不懂,干你的活去。”苏老眉头一紧,那队员不敢再说什么。苏老向陈练走近几步,低声说:“之前布置监控和探测器反馈回不好的消息,云城主要的位置都遭到吞噬者不同程度的吞噬,有证据表明它们甚至钻入地下吞噬城市的基岩。云城的空白端扩散速度加快,用不了多久,云城就会崩塌破碎,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也就说,这个构建于世界主人意念的世界正式开始毁灭了,是吗?”
“没错,意念的空白不断扩大,这个世界的物质也会不断消失,包括我们。”
“这真是了不得的情报呢!”陈练感叹,“据你观察,能确定它们核心的位置吗?”“嗯,敌在北方。”陈练望向北方,那里的天空阴阳两隔,有一道再模糊不过的界限,那里是省城——“魇”的老巢。
岩在山沟里醒来,刚刚清醒的他手足无措,直到确定情况后才开始动身。约莫在破晓时分,岩找到了他们歇息的村舍,艰难地翻过院墙回到堂屋。
其他人还在酣睡,岩跌坐在地板上,自己在不自觉的情况下跑出去了吗?
“哟,回来啦!”说话的是槐,原来他没有睡着。岩耷拉眼皮,“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在的?”“凌晨吧,那时可真是吃了一惊呢!有什么收获吗?”
“被捉弄了一个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跑出去,一晚上都在梦里逃命,心好累。”
“是呢,毕竟你这方面灵敏,‘魇’要侵扰我们你肯定是首当其冲。”
“嗯。”岩随便应了一声,意识逐渐模糊,“听!”“什么?”
困倦不已的岩坐直身躯,学槐的模样侧耳倾听,墙外好像有熟悉的低语声。
槐做了个出去看看的手势,岩表示肯定,跟在槐身后谨慎地朝院墙边去。两人迅速翻出院墙,揪到一个坐在墙边的人,她没有过多的反抗,在惊恐地盯着两人片刻后,她又垂下头继续念叨。
虽然她的衣着脏乱不堪,但岩还是很快认出他就是在瘫坐在仓库墙边的女性。“我见过她,她不是梦游者,不过精神有些发狂。”“不,”槐紧抓她的手臂,回想一会儿说:“我被抓的时候看到过它,它是狂者中的一个!”
说罢槐将手放到刀柄上,“别!”岩连忙制止,“上次我与它面对面,它也没有加害于我,我们不要做多余的杀戮。”
“好吧。除了混入我们的伪装者,还没有其他梦游者能够说话,先听听它说什么再决断。”
它的声音很轻,而且带有很强的感情色彩,开始两人不太好分辨,渐渐听得清楚,两人不禁被它说出的短句吸引。那些短句像是内心的独白,不是来自一个人的,有从活人角度的,有从死人角度的,还有从梦游者角度的。话语的主体也不尽相同,是各个社会角色,有对人生的不值,也有对亲人的祝福,零零碎碎,一个梦游者就牵涉出众生百态。
岩听得入迷,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竟趴在垂直的楼壁上,距离十几层的地面上是摩肩接踵的漫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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