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天,楼犇便将蜀地堪舆图交给了凌不疑,既有可以行军之图,他便立即要出发前往蜀地平乱。
只是临走前,凌不疑约了程姎相见,他已身着战甲,脚跨战马便在营地旁的树林中等候。
“姎姎。”
他冰冷肃杀的气质在见到她时便柔和起来。
而程姎则从马车下来,拿起菖蒲手中的包裹递给未婚夫婿。
“我知你即刻便要行军,这是我亲手准备的一些药,以及药方,你可以让军医看看。
还有子晟,千万小心,我等你回家。”
她温柔沉静间带着些许担忧,却又竭力不让即将出征的心上人看出。
凌不疑见到她这样的神情,依稀间儿时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的母亲,指的不是霍君华,而是真正的母亲霍夫人,以往在父亲霍翀出征前也会有这样的情态。
凌不疑从族亡后被陛下收养,再到出征平乱,除去报仇的心愿之外,每每都觉军人出征,若是奋力杀敌,马革裹尸也未必是不好结果。
可现在见到程姎一副他还未走便殷勤思念的模样,心中便又多了许多从前没有的柔软。
他接过包裹,跳下马来,顺着自己的念头拥她入怀:
“姎姎,我很快就会回来。”
“恩,我相信你。”
程姎在他冰冷冷的甲胄前却感受到了属于少年将军心中炙热滚烫的爱情。
凌不疑带着黑甲卫赶下了蜀地平乱,京都的风波却慢慢酝酿着。
因着程姎的年纪稍长,本来萧元漪是先准备程姎和凌不疑的婚事,再按长幼将少商婚事安排。
可是这凌不疑出征平乱,城阳候府的态度又难以捉摸,这婚事进度便慢了下来。
于是程姎便向萧元漪请求,“先办嫋嫋的婚事吧,我的婚事等子晟归来再做安排。”
萧元漪叹了口气,这男方家没有一个正经长辈可以谈论此事,之前在城阳候府又丢了面子,总不好在凌不疑不在的时候上门。
若是如此,那城阳候夫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继续为难程家。
而楼程两家已经商定在明年春日结婚,新春良日,少男少女成亲的好日子。
楼家长房本来是有些居高临下,但是上有陛下旨意嘉奖少商,后有凌不疑这个权贵妹夫,这楼家的威风便在程家面前耍不起来。
若论高贵,若论尊卑,他们楼氏总比不上陛下义子凌不疑的低位,人家在京都时都对定亲的程家彬彬有礼。
若是楼氏再多加为难,岂不要落人话柄,叫人讥笑世家不知礼节?
楼缡那个丫头之前便在程家姊妹手里吃过亏,后来便想借着小姑子的名义发难。
可惜了程家女子没有一个好欺负,萧元漪更在在楼大夫人面前以礼节以教养盘问:
“如何有未出嫁的小姑插手隔房兄长婚事,当着亲家母面前挑剔嫂子?
我曾听闻百年世家,最重礼仪,而楼太傅更是陛下钦点的太子太傅,为的便是教导东宫礼仪。
楼家的家风若是如此,只怕楼太傅教导太子,少不得要被人诟病,名不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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