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懦弱无能,不堪为储,一切过错皆是臣妾未能行教养之责,请陛下废黜臣妾,也废了太子吧。”
宣皇后手捧代表皇后的印鉴,跪在文帝面前,字字恳切。
文帝却是面露伤心,“神谙,你也要逼朕吗?”
皇后眼神哀伤:
“妾这一生,多是随波逐流,不能自主。
当初明知陛下已有妻室,可舅父要妾嫁,妾还是嫁了。
后来,陛下要立妾为后,妾明知后位难坐,可妾还是坐了。”
“所以,你后悔了吗?”文帝心中不是滋味。
宣皇后抬头,目光直视文帝:
“妾后悔,难道陛下不曾后悔过么?
太子的性格像妾的父亲,应当在山间筑屋开园,修书教学,与妻子举案齐眉。
可他却偏偏做了储君,这二十年来如同行走在刀刃之上,处处小心,却仍旧寝食难安。”
文帝亦是心中苦涩,“若是他不想做太子,朕另想法子安排就是,神谙,你为何一定要自请废后?”
宣皇后摇头,“越姮若非皇后,三皇子立储,只怕难以服众,所以恳请陛下为了江山后继有人,废了妾吧。”
“神谙,朕是不会答应的!”
文帝心中明白,这也是宣皇后为了他和江山而不惜己身,可他亦是对神谙有愧疚啊,如何能再夺了她皇后的位置。
宣皇后却早已做好了准备,她再次举起皇后印鉴,叩拜陛下。
“臣妾是个无能的母亲,可也知晓若要废除太子,定然加以罪名。
臣妾不忍心见儿子受以罪名,与其如此,不如废黜臣妾,再立越姮为后,如此三皇子为储,名正言顺!”
文帝始终不愿松口,“比起太子,神谙你这个皇后更无错处!”
“可对外说臣妾心怀怨怼。。。。。。”宣皇后冷静说出自己的罪名。
文帝怒道,“胡说,朕从未见到你这般宽宏之人!”
“妾没有胡说,陛下,妾也是会嫉妒怨恨的!
妾眼看陛下与越姮夫妻情深去,妾却只能端庄大度,内心苦痛又有和人知晓?
陛下,妾不想做宣皇后了,请您让妾做一回宣神谙吧!”、
宣皇后重重的叩在地上,她抬高举起的皇后印鉴终于被文帝接过。
“妾拜别陛下!”
宣皇后对着侧身而立看不清神情的文帝行礼之后便是起身告退。
程府,进宫一趟反而带着医官回来的程姎正被众人团团围住。
萧元漪,“我会吩咐厨房每日煮好的你药汤准时送来,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大伯母说。”
而本来为了参加女儿婚礼告假在家的程承亦是关切:
“姎姎,阿父只有你一个女儿,你可要好好养护身子,不要再多想了。”
少商拉着姎姎的手,“姎姎阿姊,你不知道,我都快被吓死了。”
诸如程始程颂程少宫以及青苁夫人等也都一一发言,叮嘱姎姎放下过往,勿要多思多虑,损伤身体。
本以为程姎应当疲乏得很,众人想要离开让她休息,她却拉住了少商。
“嫋嫋,我想要你帮我为皇后主持一座行宫别苑的工事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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