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着实给气出了高血压,脑子一涨一涨的疼,他闭了下眼再问:
“也就是说你原本打算踩那画,毁了是么?”
场上众人表情不一,众生相张张不同。越妃心中自我疑惑,我竟会有如此蠢笨的女儿?
她冷声道,“还不向程三娘子道歉,向凌将军和陛下认错!”
三公主尚且不知画中是什么,见母亲出声,便想法子向父亲撒娇卖痴道:
“程三娘子家底浅薄,哪能有什么贵重画作。父皇,便是我不慎损毁,大不了赔她一张就是!”
二公主急了,“三妹,闭嘴!”
而文帝已勃然大怒,他举起身前的茶盏便往三公主方向砸去。
“你可知道画上是霍家英灵,不容践踏!!!朕今日是来祭奠为国为君战死的霍兄,可你不仅衣着不敬,甚至还想践踏亡灵!”
文帝指着三公主的手指抖了起来,他大骂道:
“滚,滚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今后回你的封地,收回对你的三千食邑,无诏不得回都城!”
而被御医包扎伤口的程姎微微垂眸,似是忍痛,心中却在想至少不用担心三公主会留在都城日日与她为难。
三公主还要再求饶,三皇子却是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不是为了给三公主求情。
而是断了三公主后路,将其封地流通的铸造伪币一事说出,如实告知已经查明假币源自寿春。
“你这般作为,还有何脸面带着都城,还不滚回你的封地去!”
越妃怒极,骂的比陛下还快,实际上却是数罪一罚,今日所有罪责爆出,过了陛下的明路,总好比之后一桩桩的明典正刑。
三皇子抢先一步拉着三公主朝外走去,交给越妃的宫人,还不速速带着三公主回封地受罚。
御医已经将程姎受伤的左手包扎完毕,小声的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
虽然程姎自己就是个医术极为不错的大夫,但也领受御医的人情低声道谢。
而三公主出去了,这寿春为源头的伪币却指向了宣皇后的族人小乾安王。
文帝心中越发不顺意,便将此等事情交给了凌不疑来追查,而祭典总算是能正常举行下去。
霍家祭典的仪式正常举行完毕,文帝十分舍不得那一副程姎所画的图。
却还是将那副图交给了凌不疑,让他带回霍家的祠堂一起供奉。
只是私下里对着程姎说:
“姎姎,你替朕画一幅霍翀兄长的画像吧。
自他走后,朕夜夜盼霍兄入梦而不得。
若是有一副霍翀兄长的画像,也可在思念之时看上几眼。”
程姎自然不会推辞,而祭典之后凌不疑抱着那一副出自姎姎之手的霍家安乐图。
“多谢,你一定花了很多心思来画这副图吧。”
“我们之间,不必说谢。”程姎笑了笑。
凌不疑带着程姎出宫,却不是先送她回程府,而是去了霍府别院中的祠堂。
他将那一副长图展开,挂在了如小山般重叠的牌位之前。
凌不疑便看着那一副图发愣,傻傻地跪在牌位之前,程姎就陪着他。
许久后,凌不疑问:“姎姎,你可画得真像啊?我还以为霍家人的模样早就被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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