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表面一如既往的冷静,实则有些忐忑的走向了长秋宫。
他行礼,“拜见皇后,陛下让我来谢谢皇后送的芝麻糕。”
“起来吧,子晟。”
皇后抬手,便瞧见某位据说是替陛下来谢皇后的将军正默默看着殿内前后,目光似乎在寻找什么。
“别找了,姎姎可不在。”皇后的话语里不免带着些遮不住的笑意。
凌不疑的眼里便隐隐透着失望,又不发一语起来。
“你啊,便是见她不在,也不知道多问予两句?”
宣皇后又问。
子晟回答,“若是她不想见我,那便听她的。”
“你这如何是听她的?”
皇后惊讶,手指轻点这不会讨女子欢心的义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毫不在乎,要要逼她服软。”
“我没有!”
凌不疑皱眉,他心知只怕是皇后看出了什么,但姎姎定然不会说细节。
毕竟两人真正的争执是因为凌不疑要姎姎不要参与皇宫的争斗,不要傻乎乎冲上前保护皇后,只是会说一个大概的由头。
“子晟,我问你,姎姎可是你发自真心的求娶?”
皇后问道。
凌不疑毫不迟疑点头,“是,她是臣一眼便心动想要相守一生的新妇。”
“既是如此,你是否要尊重她,爱护她?”宣皇后又问。
“当然!”凌不疑继续点头。
皇后稍微满意,接着反问:
“既是如此,为何相守一生,日后的枕边人,你却不能说出你的心里话?
姎姎与我说,她仿佛永远看不清你的心,那孩子便是我瞧着也再没比她更好的小女娘。
即便你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可若我有这样一个女儿,事事都想着你,向着你。
便是受苦受累受人嘲讽,也从不抱怨,我只怕舍不她受这份煎熬。
扪心自问,子晟,你与我说,她有何不好?”
凌不疑心中颇为难过,他想,可见我是真的伤了姎姎的心。
也难怪她这几日都不愿意再看见我,远远避开了去。
宣皇后见子晟面露愧色,这才继续说道:
“男儿天生便比女儿幸运,你们或许并未想的那样深,那样细致。
只觉女儿家不用读书习武,依附他人而活最是轻松。
殊不知,我们女子自小便是带着重重宗族礼仪的枷锁走在这世间。
后宅之中,德言工容,女戒女德,女子并不比男子更轻松。
我与你说这些,左右不过是我心疼姎姎那孩子,世人都说皇家尊贵。
可予身为皇后,从不觉得自在随心,这孩子是为了你选择走进这皇家的生活中。
子晟,莫要负她,夫妻一生相守,岂有只盼望对方付出,自己却吝啬真心,新人的道理?”
凌不疑合手,认认真真道:“多谢皇后,对姎姎,对臣的爱护与教导。”
说完这一番话,宣皇后挥了挥手,她道:
“今日与你这一番长谈,予也累了,姎姎送少商离宫也快回来了。
子晟,去找她吧。”
凌不疑依着皇后的话语守在长秋宫外,果不其然程姎袅袅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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