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路畔,蝉声不停。
“今儿回的晚了些,娘子又该怪我了,唉。”
一身粗布衣,扛着锄头的男人感慨着。
“这是……又是这里?”男人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在原地徘徊多时了。
男人心想,今天怕是遇到鬼打墙了,一次又一次的在原地打转加深了男人的恐惧,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冷汗,他甚至都不敢回头,生怕回头看到些让自己吓破胆的东西。
忽然琵琶声响起,男子闻声看向源头,表情逐渐由忧转喜,一脸倾慕的向奏乐者走去。
……
岁月转瞬即逝,唯有人与事物更变不停,在我独居山头八年后,山中迎来了第一位与我共度元夕的人。
“梅兄!”我向正在写对联的藏梅招手。
藏梅轻嗯一声,执笔之手未停。
即使在雪天,藏梅依旧只着单衣,墨发垂于身前。明艳的红在雪白天地间就像凛冬红梅般出彩。
仿佛细雪都不忍破坏这雪中红梅,在雪中待了许久的藏梅身上竟无一点积雪,反观青忧,眼睫凝霜。
“可愿与我同去采买?”裹着银白大氅的青忧小跑至藏梅面前。
藏梅落笔以行云流水之势结束了这对联。连常见他写字习惯了的青忧都还是忍不住赞叹到好字。
见青忧小跑而来,藏梅伸手为他紧束大氅衣带,拂去肩头落雪。
“雪天路滑,节日当头,小道长,可别摔伤了,让你我这个节只能在屋里度过。”
我又不是瓷娃娃,怎么会摔一下就受伤。
一年一度的元夕节就要到了,山下小镇洋溢着热闹的声音,到处都是喜气的红,偏偏藏梅不光在银白雪中出彩,与这张灯结彩比也毫不逊色,眼尾的红痣硬是将这世间压下一筹。
一路走来,到处都是向这厮抛手绢的女子,甚至还有八个往他怀里摔的,五个向他借伞的,还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位。
摔倒的他是一个没接,借伞的都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这女人缘好到让人嫉妒还不珍惜,青忧羡慕的盯着藏梅。
二人面前是位英姿飒爽的劲装的女子,鞭子一甩便拦住了青忧藏梅的去路。
“这位姑娘…可是有事?”
“姑娘?瞎了你的眼,本公子是男是女看不出?”
呃…女扮男装?我看着眼前虽英姿飒爽但骨架不大的“公子”,心想这伪装也就能骗骗不懂行的呆头鹅。
“放肆,竟敢说戚公子像女人。”
还真有呆头鹅,青忧无语的看着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献媚人士。
这种伪装我“拿脚丫子都看得……阿不是,是在下唐突了,公子恕罪。”
要命,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一旁的藏梅早就笑了出声。
戚公子皱了皱眉,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奴仆。
“念你样貌不错,饶你一次,你最好乖乖的和我回戚家。”戚公子用鞭子挑起青忧的下巴,以一种非常纨绔的口吻讲。
看上我了?虽然我确实样貌不丑,但有梅兄这种惊为天人的脸在这,一般女子也注意不到我吧。
“完了完了,这戚家小公子不仅强抢民女,还要强抢民男了。”
悄悄话说的够大声, 是恨不得对着戚公子耳朵讲的地步了,搞的我都替这大婶尴尬。
周围陷入了安静,大家都看向那讲话的婶子。婶子一看大家都听见了尴尬的讲了句不是我就捂脸跑了。
听了这话,戚公子却没什么表示,就像真的被我的外貌吸引了一样,只想着将我带回府里。
戚公子抓住青忧的手腕,轻佻的凑近青忧耳畔闻了闻。
“不错,竹木香,看来你这小美人还是雅士。”
突然人群中跑出来一人大喊“戚公子,这是李道长啊,道长对咱们这片土地有恩,你不能对道长下手啊。”
“是啊,所以这不是把本公子回报给他了。”说罢也不管他人想法,翻身上马抓起青忧丢在马背后扬长而去。
剩下的人看着笑眯眯的藏梅在那白衣公子被带走后瞬间变脸,说不出的压迫感让他们都不敢抬头对这人说话。
“公子…请”生理恐惧让这仆人声音都在颤抖。
藏梅默默注视着青忧被带走的方向,良久迈步追了过去。
离藏梅近的人在藏梅离开后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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