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呆呆坐在蓝氏大厅很久,也想了许多,门外的弟子没有进去打扰他,蓝忘机离开德室并没有直接回静室,他想要再看看掉落悬崖的魔煞,不知他的魂魄是否还在,是他的错才会逼的仙门百家杀死了魔煞,对于魔煞的死他不会原谅自己,他心里痛苦万分地跪在地上看着眼前望不到边的悬崖,那悬崖就在他面前,他却无法救魔煞,心里的悲痛再也无法掩藏。
“蓝忘机,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依赖你,我把你当成了我的师父,你是我的恩师,你看你每次来都给我带几本书来,你这是想让我学富五车吗?我一个人看不了这么多,一本就够我看好几日了,你看我看书多累啊,眼睛也红肿了起来,你还要让我看,一点都不心疼我”
“嗯,因为你体内煞气太重,我怕你心法学的不够,到时会难以压制,你若是觉得枯燥乏味,那你可以跟着书书抄写”
“抄写?那还不是一个意思?多无聊啊,再说你不觉得抄写这么多我的手会断吗?我不要抄写,我看还不行吗?可我能不能请假休息啊,我会累的,你看上次你知道我喜欢吃桃子,你给我带来的桃树也没有移到这隐室旁载种,我不管,你和我一起去把那买来的桃树给取到这里来种,那是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你是仙督,你可不能诓骗我”
蓝忘机看着一脸无辜可怜的魔煞也是经不住他这般的哄闹,看到魔煞在他面前求着他,他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没有排斥,反而他的心忍不住想要守护住眼前的人,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对着魔煞点头说道。
“莫忘,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可我答应了你,你也要把这些书好好看完,把他们都一字一句给理解透彻,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询问我”
魔煞听着蓝忘机已经答应了他的要求,他撇了撇嘴无奈看着坐在身边的蓝忘机说道。
“好,这有何难,反正你不答应我也是要留在这隐室看书,我答应了你便是,不过你老是把我留在隐室不让我出去,难道就不会有人怀疑你蓝忘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既要把我藏在隐室不得而出”
此话一出,魔煞瞬间感觉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围绕着他,他抬起头就看到蓝忘机那阴冷恐怖的眼睛吓得他直接一个哆嗦跪在地上伸手拉着蓝忘机,那样子是在求他放过他,他已经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莫忘,出言不逊,对长辈无礼,口无遮拦,你是知道蓝氏家规的,虽不是蓝氏中人,可你却不能在我面前如此不计后果乱说,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
魔煞也是吓得脸色铁青,知道他又不小心惹怒了这个阴冷可怕的蓝忘机,看到蓝忘机双眼在向门外看,他经不住一阵哆嗦,摇着头抓着他的手不想受罚。
“蓝忘机,我,我说错话了,你能不能放过我这一次,我知道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还不行吗?”
魔煞极力讨好着正在气头上的蓝忘机,蓝忘机依旧端坐着身子没有和魔煞多说一句话,魔煞早已经知道蓝忘机公正无私,说一不二,自然也是求不得蓝忘机的原谅,起身去了门外用他的落尘快速将一根细长的竹子截断了一段回来,随后跪在蓝忘机的面前双手将自己亲手取来的竹子奉上。
“蓝忘机,莫忘知道你生气了,你别生气,你本就面无表情,阴冷至极,若是再这样生气,你就会直接让旁人冻死,这是我从外面取的,你看看行不行,若是不行,我再去重新取一根回来,你知道这竹子韧性很强,打在身上也是刺骨的生疼,蓝忘机,你要罚便罚吧,只不过这竹子的疼我没受过,能不能用禁言术帮我禁言,这样打的时候也就不会吵到你,我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恼了你”
魔煞跪在地上把取来的竹枝放在了蓝忘机的手上,蓝忘机紧紧握着手中的竹枝呆呆看着有些害怕的魔煞,魔煞见蓝忘机没有说话,他取来的竹枝也握在了手中,闭了闭眼睛起身退了外衣跪在了书案前,看着书案上放着蓝忘机拿给他看的一本心法,好半天才挤出几个字。
“蓝忘机,心法我会看,别忘了答应我一起移种桃花,打的时候能不能……,唉……,算了,不说了,我准备好了”
蓝忘机听着魔煞的话也是不忍下手,魔煞什么都好,也很听他的话,只是有时候忘了分寸,失了管教,容不得一丝差错的蓝忘机却此时觉得无法起身,手中的竹枝也是压着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什么时候既然真的把魔煞当做了自己的徒弟来教导。
蓝忘机以为他上次打了打不会再打他,可魔煞的任性随意让他心头一阵疼痛,他艰难的起身走到魔煞身边,魔煞余光看到蓝忘机的身影过来,心头一紧紧咬着嘴唇低下了头,口中却始终说不出让他下手轻一点的话。
蓝忘机下手果然狠冽,这竹枝的韧性穿透魔煞的身子,挥手在他耳边噔噔作响,一双眼睛血红地看着书案旁的窗外,屋子里开始蔓延出一股血腥味,周围冷的让人瑟瑟发抖,魔煞的身子颤抖着,低着头紧紧咬着握紧拳头的一只手,可疼痛让他知道以后在蓝忘机面前绝对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魔煞额头渗出了一层汗水,泪水迷糊了他的双眼,嘴角流出了鲜血,疼,无尽的疼蔓延在他身上,可魔煞却没有躲避,始终一声不吭跪在地上任由疼痛刺痛他的心,他的身子仿佛不是他自己了,他以为他很快就会晕过去,没想到蓝忘机却已经停了手,魔煞疑惑地回头,嘴角带有一丝鲜血,蓝忘机看到脸色苍白的魔煞回头看他,知道魔煞想要问才罚了这么几下怎么就停手了?
“还有一半先欠着,今日你也得到教训了,不是还想去种桃花吗?等我把桃花树取来,你便可以种了”
魔煞笑了,惨白的脸上开出了灿烂的花,一下让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起身想要去抱住蓝忘机,可他刚起身就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忍不住让他叫喊了一声,站在面前的蓝忘机伸手扶住了摇摇欲坠的魔煞,清冷地提醒道。
“慢点”
魔煞还以为自己会摔倒,没想到身边的蓝忘机会伸手扶他一把,免去了他摔倒的疼痛,他抬起头便对着蓝忘机笑了笑。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身上还有伤,你知不知道你打我的时候我心里都在骂你,怎么下手那么重,你看看我身上的衣服都破了,好好的衣服都破了,我都没衣服穿了”
魔煞叽叽呱呱说了一番话,蓝忘机瞧见魔煞后背被划破渗血的里衣,愣在魔煞身边冷冷对着魔煞说道。
“把衣服脱了”
魔煞一听吓得脸色又白了一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阴冷的蓝忘机问道。
“脱衣服?你要干什么?我可不会随便在别人面前脱衣服,你不怕难为情啊?”
“上药,给你上药”
魔煞哆嗦着身子假装不肯脱衣服,听到蓝忘机说只是上药,他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把散开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摇着头说道。
“我自己会上,哪有人打了我还给人家上药的,我自己会上,蓝忘机,你出去吧”
蓝忘机却没有给魔煞反抗的机会,伸手扯着魔煞就走到床边,魔煞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按着魔煞的身子给魔煞的后背上了药,疼的魔煞是抓着被单就骂蓝忘机。
“蓝忘机,你是想让我死吗?刚才打的厉害,现在还压着我上药,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你是有多冷血?不觉得疼吗?呜呜呜……”
魔煞废话那么多,蓝忘机直接禁言了他,他便发不出声音,气的魔煞是满脸通红双眼恶狠狠盯着蓝忘机看,身子一直挣扎着,直到蓝忘机伸手把他身上的瘀血揉开,他才放开了魔煞,魔煞在蓝忘机松开他的时候已经无力再挣扎了,也懒得动,在床上委屈的骂着蓝忘机,蓝忘机给魔煞盖好了被子,转身离开了隐室,魔煞听见蓝忘机离开就骂的更加的厉害,气的他是差点晕了过去。
“蓝忘机,亏我还把你当我恩师看,你就这么无情地走了,我都这样了还离开,真是冷血无情,还不近人情,哎呦,疼死我了,真是……,下手也太重了,早知道挑个打起来不疼的竹枝,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我魔煞也有今日”
魔煞一直在床上念念叨叨没完,直到蓝忘机再次推门进来,他一下抬起头便看到蓝忘机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又看到门外的桃花树,刚才骂骂咧咧的他挣扎着从床上起身委屈痛哭说道。
“蓝忘机,我以为你生气不理我了,我疼”
“衣服,穿上,新的”
“哦,我还以为是你的,那谢谢了,怎么刚好合身?”
“嗯,之前见你没几身衣服,便让弟子给你做了一件”
“哦,原来蓝忘机看起来阴冷古板,怎么做起来却是让我感动,那我要如何谢你?”
魔煞第一眼看到蓝忘机拿着手上的衣服进来,他的心里便被蓝忘机给深深感动了,一双血红的眼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感动,一滴眼泪都快要滴落下来了,此时他看着蓝忘机心里便有一股暖流在流淌。
蓝忘机看到魔煞眼里的泪光,他知道魔煞不轻易在任何人面前流泪,而他每一次看到魔煞流泪便会心里没由来的柔软了起来,仿佛透过魔煞见到了他脑海里的黑影。
蓝忘机拿着衣服坐在床边看着魔煞穿好衣服,他便伸手帮着魔煞整理了一下衣襟,见魔煞穿着刚好,他抬起眼眸对着魔煞说道。
“莫忘,再休息一会,不要急着起身,身上伤口会裂开,等你醒来,我和你一起去外面栽桃花树”
“哦,那你是要在这里等我睡醒吗?你今日不用去授课?”
“嗯,今日停课”
“哦,难怪你会取那么多书给我,原来是今日不用上课,可怜了我……,好吧,我睡下了,可是我伤口疼,睡不着”
“你闭上眼睛,我守着你”
蓝忘机虽打的时候拿捏了手的力道,可他也是知道这竹枝的厉害打在身上确实生疼的很,自然看到魔煞那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也是会触动到他的内心,他给魔煞点燃了一支檀香,檀香的香味让魔煞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放松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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