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牧迁,今年16岁。
初中的成绩差得一塌糊涂,我读不了高中。
家里人为这件事吵了几次架,父母也三番五次地闹离婚。
我还有个妹妹,14岁,她很讨厌我,和父母一样。
也许,我不该被生下来。
这天夜里,我蜷缩在空荡的房间角落。
“离婚!”
“离就离,孩子你带吧!”
“凭什么我带!那个没用的东西还不是你养出来的?”
父母的吵架声,即使隔着两道墙也能听见。
黑暗的房间,布满灰尘的吊灯,干燥冰冷的空气……
好想死。
“嘎吱。”
破旧的木门推开,那个我所熟悉的,穿着水蓝色睡衣的女孩居然走了进来。
那个自从父母第一次闹离婚,就没有理过我的女孩。
“乓铛!”
这是大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父母出去了?
牧灵雨,我的妹妹。
破天荒地蹲下身。
她怀里抱着那只古老的欧式玩具熊,貌似,是我曾经用零花钱买给她的生日礼物?
“哥。”
如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我心里的那道坎仿佛被洪水冲垮。
拂弄了一下耳边的秀发,继续道。
“爸爸妈妈,真的去办离婚手续了。”
“我看到他们拿了很多东西。”
我抬起头,久违地直视那对蓝宝石般绚丽的眼睛。
“我想解脱。”
我说。
灵雨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万年冰锥般寒冷的眼神。
“你听说过吗,人如果不是自然老死,到了地府会很惨诶。”
她说着,将手放到了我的脑袋上。
“我有办法搞到钱,买个高中,我们好好生活可以吗?”
我不知道,灵雨所谓的“搞到钱”是用什么方式。
让这个14岁的女孩用见不得人的方式养我?
那恐怕到了地府,阎王也不会放过我吧!
不知为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在驱动我。
泪水就那样争先恐后地从我的眼眶挤出。
回过神时,我已经把她搂住了。
“抱歉,灵雨,我读不了书,真的,我对不起你们……”
能感受到,她开始颤抖。
是生气?恨铁不成钢吗?
打我吧!最好能打得我头破血流,即使不能赎罪,我也想让你好过一点啊!
这番话,我没有勇气说出来。
“晃铛。”
门关上。
就算现在一片黑暗,我还是可以看到,衬衫上的湿润。
她的泪水。
这个孤独的房间,又变成了我一个人……
为什么我不能读书?
从初二开始,我的脑海里就一直浮现一只恶魔,每天用锋利的刀子刺破我的血管。
然后血管会慢慢复原。
它就继续刺破。
还原……刺破……
渐渐的,还原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感受到脑部撕心裂肺的疼痛的节奏,也越来越快。
我的身体恢复力变得十分惊人,但这又能如何?
疼痛让我每一刻都只能想着怎么去死。
如果要描述的话,就像有人一直掰断你的骨骼,再接上,再掰断。
因为我曾经断过手,所以我明白这两种疼痛是差不多的。
现在,它痛得更快,更剧烈了。
我,应该要死了吧?
因为奇怪的病去世吗?
“想活下去,解除世间一切痛楚吗?”
脑海里的恶魔停下来,居然开始与我交流。
她有一对漆黑的翅膀,漂亮的长发,脸颊粉嫩粉嫩的。
除去她的行为和翅膀,应该算个美女吧?
“怎么可能不想?”
我自嘲地回应一句。
“那,我带你去吧。”
“只要你能乖乖完成任务,就能解除一切痛楚。”
她的声音好好听啊。
就像催眠曲一样,我眼前一黑,就那样在冰冷的地板上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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