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拂过潭面,送来阵阵清香。
阿胶立于潭边,仔细嗅来,这清秀不就是汤汁的味道吗?
她循着清香而去,绕过了几个弯倒是愈发浓密,走近看来,是小生在熬鸡汤。
没想到这东华紫府还有自己独立的厨房,不像名丹庙,除了砂锅便是各种药汁,就连偷偷烤只番薯都要背着药罐子。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她饿了,便可以自个儿煮东西吃,倒是比名丹庙方便多了。
“啊,好了。”小生用手将那香味儿送来弯腰轻嗅,倒是很满意的盛了一碗。
阿胶躲在门口,望着他,想必他是要给东影君送去的,正好他不在,她便可以……
她舔舔嘴角的口水,想想都觉得刺激。
小生端着汤,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阿胶用障眼法溜了进去,瞅见他走远了,这才偷偷的揭开盖子。
鸡肉的芳香和汤汁的味道扑鼻而入,夹杂着药草的清香,怎的?东影君是病入膏肓了,这怎么还吃上药了?
“龙眼、珍珠、枣仁……当归、白芍……”她拿筷子拨开鸡肉,“这些都是助眠的……”小生好像说过,让她给东影君泡安神茶来着,“所以,这东影君有失眠的恶疾?”她啧啧嘴,“官大不是命薄就是多疾,哎!”
小生端着汤敲开东影君的门,君上面色苍白,倒是有些憔悴。
“君上,小生给你煮了鸡汤,您尝尝?”
东影君接过鸡汤,“昨日的安神茶倒是很好,一会儿泡些过来。”
小生听罢,想必是那丫头偷懒,没给君上泡,一会儿看他如何收拾她,“是,君上。”
“去忙吧。”他喝完鸡汤后和了门。
小生端着空碗小跑着去了厨房,鸡汤还熬着呢,一会儿别给煮坏了。
谁知到了厨房,那一锅鸡汤却不翼而飞,只留下几块骨头散在地上!莫不是府上进了贼?
府上就三个人,不用想便知道是谁!
小生收拾好厨房的残渣,将府上上上下下都找了一篇,终于在凌波潭便找到了罪魁祸首——阿胶!
“你个臭婆娘,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他撸起衣袖,怒指某人的鼻子道,“今日我小生不收拾你一番,你还真是拿自己当根葱了是吧!”说罢,他挥袖就要掴她的脸。
忽的,一只白皙的手接住了他挥来的手臂,她还未来的急抬首,便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又是你!”小生看清来人,倒是恨的牙痒痒。
“为何不能是我?”
这声音倒是有几分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她小心的探出脑袋,刀削般的下巴,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若是没有记错,这不就是前不久的那只小泥鳅!
“小泥鳅……”她怔住,望着来人不禁叫出了口,可转瞬一想,顿时捂着口不敢做声,大意了,这般叫他,他不会生气吧。
他也怔住,低首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万年之久还是让人记忆犹新,还是那般触动心弦,“阿七……”他欲轻触她的发,她惊,连退数步。
“我叫阿胶!”她轻叹,难道他也想掌掴她?
他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马转移话题,“怎的?你们东华紫府都是这般欺负弱小的?若是今日我不来,你们便要打死这小童不成?”
“休得胡言,明明她有错在先,怎能怪我动手!”
“哦?何事须得动手?”
“她偷吃了君上的鸡汤,还将厨房弄的一团糟!”
“鸡汤而已,东华紫府这般大,吃一锅鸡汤总不会吃穷吧?”
“你……”小生没有多言,若是再说下去反倒是显得他小气了。
“好了,竟然如此,这事便罢了。”李子正浩一挥衣袍,“去将你家主子叫来,几日不见,倒是生疏了,我与他也联络一下感情不是?”
“我家君上不方便待客,你还是请回吧。”君上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怎能让他打搅了。
“哦?刚刚我见你给他送了鸡汤,怎的?怕我喝了他的汤?”
“……”
阿胶见罢,低头傻乐呵,怎的?你怕是只会欺负我这弱小,今日遇上狠角儿了,不敢做声了吧?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呀。”一团白云散去,只见东影君立在其中,一袭青衣,发高高束起,倒是精神百倍。
看这样式儿不像是患有失眠呀!阿胶仔细打量了一番,倒是没有看出半点儿失眠的症状。
李子正浩双手抱拳行了一礼,“不敢。”
阿胶倒是看的一脸茫然,前些天还是仇家呢,怎的?今日反倒亲和了不少?
二人交谈了一会儿,便有说有笑的去了亭子,若不是那日见他们打了起来,她还真不敢相信两人的关系曾那般的糟糕。
“君上是怎的了?何时与他这般好了?”小生挠挠头,阿胶耸耸肩,倒也不明白。
“你家君上怕是这儿有问题!”阿胶指指脑袋,待小生还未反应过来便迅速逃离。
小生愣了半刻钟立马反应过来,“你脑子才有问题呢!”说罢,转身追了过去,“往哪儿跑?安神茶的事儿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给我站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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